“我小時候聽到的故事嘛。真的只是傳說，說是在很遠很遠的國度裡，有個皇后，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啊。怎麼漂亮呢？……”吹牛吹大了，玲瓏轉著眼珠在想形容詞。

“怎麼漂亮呢？”綺羅也問。

“就是很漂亮，漂亮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玲瓏還是知道不少成語的，人家也是個有文化的人好不好。

綺羅呆呆地看著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表情，還是沒聽懂。

好吧，大齊王朝的人沒聽過四大美人，所以不知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還是綺羅首先放棄，決定走出這個“呆局”：“好吧，反正就是很漂亮，然後呢？”

“然後”是個切實有效的詞，可以撥雲見日，也可以柳暗花明。

“然後！”玲瓏強調了一下，“她有一個魔鏡。”

好吧，魔鏡終於出現了，迴歸主題了，撒花！

“每天皇后都會問魔鏡：‘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魔鏡就會回答：‘皇后您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啊。’就是這樣，懂了不？”

綺羅覺得這故事還沒有結束，窮追不捨道：“然後呢？”

剛要說“然後”，玲瓏一想，不行，把故事都講給你們聽了，以後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出來了，要纏著我講個故事啥的，還有沒有殺傷力了。

“沒有‘然後’了啊，就是皇后有一面鏡子嘛，沒有了啊。”

莫瑤也有點意外：“這也叫故事啊……這是玲瓏講過的最不好聽的故事。不過，這個魔鏡的魔法倒有點意思，要是宮裡面也有這麼一面魔鏡，不知道會怎麼說呢？”莫瑤想了想，輕聲笑道：“不過，只怕魔鏡說誰最美麗，誰就要遭殃了。”

“正是！娘娘犀利！我要是魔鏡，碰到麗婕妤那樣的人問我：‘魔鏡、魔鏡，誰是宮裡最美麗的女人？’，我就回答：‘婕妤娘娘，章書德是宮裡最美麗的女人。’”

“噗——”綺羅剛抓了一把零食塞嘴裡，一下子噴了出來，撒了一桌子。

“就玲瓏這個貧嘴，往後誰娶了她，不是樂死，就是氣死。”

莫瑤一句玩笑話，玲瓏的心中卻無來由地咯噔了一下。莫瑤自己說完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頗有點意味地朝玲瓏看了一眼。

“我才不嫁人，我一直留在宮裡伺候娘娘，陪著綺羅姐姐。”少女的嬌嗔是很管用的。保護莫瑤的時候，玲瓏像長姐，被莫瑤和綺羅打趣的時候，玲瓏是孩子。

莫瑤卻無情地戳穿她嬌嗔的小遊戲：“哼，我才不要你留在宮裡當老姑婆，該追求的幸福，就要自己去追求。好好的姑娘來宮裡，已經是不得已的事情。我成了皇帝的女人，我就得守著皇宮過一輩子，你們可不是。不光你，還有綺羅，能有好的歸宿，一定要抓住。”

歸宿，歸宿。宮裡的女人，不敢多想歸宿。

初夏的雨季過去後，天空開始放晴，晴得熱辣辣的。莫瑤的身體，在經歷了一段較長時間的休整，終於有所好轉。綺羅打著傘，遮住火熱的日頭，玲瓏扶著莫瑤，緩緩地在前往翠寶園。

初夏時節的湖水，映出粼粼波光。荷葉開始漸漸肥厚，莫瑤錯過了翠寶園的春天，終於可以帶著寶寶一起來看看它的夏天。

遠遠地，只見數人走來，到約摸正好可以將來人看得清的距離，卻見對方一陣慌亂，一個高壯的男子從人群中返身離開，匆匆忙忙。

玲瓏心中一沉。這個身影、這個姿態，好熟悉！

“原來是淳容華啊！哎呀，好久不見，身子可大好了。”

“肯定是大好了啊，沒見容華娘娘都能出來散步了！氣色也好，真正紅潤呢！”

原來竟是麗婕妤和張才人。

“二位好，謝謝關心，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