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忽然閃過另外一個身影,這一層樓的租客當然不止趙清雅一個,深更半夜才下夜班的女工打著手電經過從她門口經過也是尋常的。
只是今晚有點點背,被趙清雅連累驚動了這瘋女人。
白衣人聞聽見細微的異聲,立刻轉身向外面衝去,趙清雅愣住了,從她裹得那身嚴嚴實實的白色雨衣來看,起碼高出她一個頭來,這女人要是存心傷人,憑藉著這人高馬大的外形,不定會被她砍得面目全非。
她拿著酒瓶,衝到門口,果然,那女人持著斧頭向剛剛閃過的人一路追去,這城中村基本晚上沒什麼人,即使有,也都是一些酒鬼和拾荒者,外來人口又佔了很大一部分比例,治安差那是出了名的,不然前一隊租客怎麼會被捅死。
趙清雅想著,剛才一定是何美芳想砍自己,卻無意被路過的租客發現,於是轉換目標,準備追上她一起滅口,趙清雅忽然覺得無比憤怒,特麼的你想砍我洩憤尚可以理解,那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但你衝無辜的人亂砍亂殺,這不明擺著讓我難堪麼,這好歹是我趙老大的地盤,你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於是捲起袖子,將酒瓶往牆壁上一砸,露出鋒利的玻璃,她就這麼衝了下去。
下樓的時候還順了一個滅火器。
被追攆的女人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看著白衣人好似瘋了一樣舉著斧頭衝過來,她嚇得魂飛魄散,一邊跑一邊呼救,在這稀疏的地方迴音也格外淒涼,忽然她腳一滑,撞到了一塊石頭上,轉身驚得汗毛直立,白衣人靜靜的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在蕭蕭的落葉中,對她露出一個死亡的微笑。
“沒害怕姐來救你來了!”趙清雅大喝一聲,充滿鬥志撲了上去。
此時她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癌症患者,也忘記了自己曾那麼膽怯過,也只有在這關鍵時刻,她才覺得自己復活了,從一個被束縛的病人,變成一個英勇的女戰士。
她多麼的愛這樣不顧一切的自己。
白衣人駭然轉身,趙清雅左手舉著滅火器對他一陣狂噴,一邊噴一邊罵道,“看看今天是誰的死期!你個心理變-態!”
噴完了,她拉起地上的女人,丟了滅火器,“走!快跑!往死裡呼救!”
兩個人放開嗓子大喊救命,白衣人見滅火粉末散去,重新拿起斧頭追了上去。
“啊!我跑不動了。”那女人的腿受了傷,她捂著腳痛苦的看著她。
“沒關係,我揹你!來!”趙清雅彎下腰,“我揹你!”
“不用了,那個惡魔要追上來了!你快跑!”那女人帶著哭腔說。
“那怎麼行!”趙清雅不幹,“太沒有義氣了!趕緊走,我揹你,我力氣很大的!”
“誰都別想跑。”白衣人趕到,三角形的帽簷下,露出一雙陰暗的眼睛,趙清雅覺得她活像從殯儀館跑出來似的,這麼噁心的女人連聲音都帶顫的,別說男神,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絕對不接受這種人。
“啊!不要!”身邊那個柔弱的女人哭著幾乎跪下來,“不要殺我們!”
趙清雅四周望了望,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面前,對著白衣人說,“來砍我啊,有種來砍我啊,你很能耐你就來砍我啊,別以為那拿破斧頭就嚇破人膽了,你又不是阿飄!我告訴你,我就是趙清雅,我住過溫庭遠的房子,睡過溫庭遠的床,我還跟他接過吻,我就是他的女人!怎麼樣,很氣憤是吧,來啊來啊,看我不順眼來砍我啊!傻瓜!”
地上的女人被她這番話雷住了,她不可思議的收斂了悲傷直勾勾的看著她。
白衣人真的撲上去,手中的斧頭在劈向她的那一瞬間,地上的女人捂住了眼睛,趙清雅從白衣人腋下躲過去,斧頭不偏不倚,砍在了趙清雅身後的樹幹上,因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