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閔嫻雅拉開車門,幫她拿起大包小包,“怎麼樣,一切都沒變吧。”
一隻黑白色的狗從裡面衝了出來,與趙清雅一見面,就收斂了激動變得很呆滯,它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閔嫻雅摸摸它的頭,大壯,你還記得2014年春節,把你從煙花如雨的街上撿回來的人嗎?
她趴在地上安慰瑟瑟發抖的你,用被你咬傷的手給你喂火腿腸,臨走時反覆拜託溫庭遠好好照顧你,那個曾對你不離不棄,捱了好幾針狂犬疫苗的人,你還記得嗎。
趙清雅見它不為所動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沒再言語。
誰會那麼傻,長久的惦記著一個早已離開多年的故人。
她正這麼安慰自己,大壯卻搖尾巴撲上來,那明亮的一隻眼睛,閃動著激動的淚水,彷彿在說,你的容顏或許會蒼老,你的聲音或許會變嘶啞,可是你的身上的氣息卻永遠不會變,一直深深貯藏在我的腦海,我一直一直記得你,救我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眼睛可以看不見,耳朵可以聽不見,可是一個人的氣息,永遠都不會變。她熱淚盈眶,撫摸它的毛,很高興的咧開嘴笑。
“雅雅,我終於見到你了!”溫庭美也哭著撲上來,“你怎麼忽然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姐姐,”她淡淡的微笑,“你還好嗎?”
“快進來,”溫庭美拉著她的手進門,一面絮絮叨叨的說,“姐姐一聽說你要來,準備烤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黃金乳酪,各種各樣的甜品和蛋糕,你現在還喜歡這些嗎?你真是,早回來了都不跟我們聯絡,害的我們找得你好苦。”
她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很抱歉的說,“對不起,害你那麼傷心,聽遠遠同學說起,我也自責的哭了一晚上。”
“啊?”溫庭美詫異的盯了盯二樓,“他跟你說了什麼。”
“聽說你哭了一晚上,”她抿抿嘴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有我的苦衷,姐姐,對不起。”
“這個死小子……..我什麼時候哭了一晚上?”溫庭美一面抱怨一面反應過來,“啊,是的,我是哭了一晚上,我不哭,你怎麼會來我們家,雅雅,你眼睛康復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跌跌撞撞的小妹妹了。”
“姐姐你也是,不過你還是那麼美麗,”她拍著她的手淺笑,“你在美國的時裝秀我可是買了票支援的,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不過我有在電視機前收看喔,姐姐,不知道現在你結婚了沒有,快點給我們介紹姐夫認識才行。”
“結什麼婚,我都被這小子折磨得無人敢娶了,”她皺著直嘆氣,“哎,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後發生的事情,這小子每天三點一線生活好似很正常,卻跟靈魂出竅了一樣,喜怒哀樂都沒了,我還以為他自閉症復發了,一度想請長假照顧他。”
“手續什麼都快要辦好了,”溫庭美翹著腳,連連嘆氣,“結果大地震來了,這小子要去汶川支援,我拼死拼活的阻止,沒辦法,他非要去,一去就是四年,除了寒暑假偶爾回來,其他時間我根本聯絡不上他,他一走了之倒好,我天天擔驚受怕,你說我怎麼能放心結婚。”
“那倒也是,”她點點頭,避重就輕的說,“他心眼真好。”
“你真以為他會平白無故的愛心氾濫。”她盯著空蕩蕩的二樓,意味深長反問,“你又不是不瞭解他。”
她笑著聳聳肩,又搖搖頭。
溫庭美苦笑,目光漸漸迷離,仿若回到18年,他提著自己的行囊,牽著狗,站在自己臥室門口,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走了。
那時候災情有多嚴重,天降暴雨,餘震不斷,去的人都要籤生死狀,一旦發生意外均屬自願行為,她聯合了校方所有的領導勸說無果,年輕的弟弟放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