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的!”她點點頭,忙不迭的跑出去,好像得到了解放。
一邊逗大壯玩,一邊盯著咖啡虹吸壺裡面翻滾的氣泡,她忽然透過壺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娉娉婷婷,香氣逼人,閔嫻雅推門而入,趙清雅正想打個招呼,她卻視而不見的直奔書房。
她疑惑的端著四杯咖啡,站在門口,裡面傳來兩個人的爭執聲。
閔嫻雅好聽的聲音不再輕柔,“庭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你的課題人選從來沒考慮過我嗎?”
溫庭遠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你並不適合做這個課題,你還是和丁玲一起聊天喝茶去吧,就別來我這兒湊熱鬧了。”
趙清雅愣住了,好好的,為什麼又提到丁玲。
“你說什麼?”閔嫻雅一下子怔住了,原來他依然為上次的事在耿耿於懷,隨即她慌亂無力的解釋,“是她自己要說的那些不愉快的話,跟我沒關係,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些謠言是誰傳出去的,你自己心裡有數,”他冷冷的看著她,“你在想什麼我也很清楚。”
難道,她心一顫,那些隱隱約約環繞在自己身邊的流言,都是丁玲傳出去的,不對啊,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莫非是閔嫻雅透過她散播出去的。
事實擺在眼前,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被拆穿的閔嫻雅頓時難堪極了。
閔嫻雅開啟門,她尷尬的站在原地,“你……..好啊。”
她側過臉,一言不發的摔門而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分發完咖啡,她正想找個藉口告辭,溫庭遠丟給她一疊資料,“這些資料拿去統計吧,我房間的電腦密碼是1234,待會兒要用。”
“溫醫師,”楊婷敏很崇拜的說,“聽了你的報告,我覺得你的工作能力非常強,你真是個醫學天才,你的學識與你的背景一樣令人側目,清目顆粒若是上市,一定會得到很多患者的青睞。”
“就是啊,”雷如林拍掌附和,“我今天才知道,這個藥是你親自參與研發的,難怪臨床思路這麼完整,枉費我活了一把年紀,你不僅是天生的眼科醫師,也是我們學術界的驕傲啊,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吃這口飯的,厲害,厲害。”
“雷教授,我既不厲害也不是天才,”他喝了口咖啡否認,“我甚至從來沒想過我會做眼科醫師,直到今天為止,我對這行依然沒什麼興趣。”
“啊?”楊婷敏和雷如林頓時愣住了,一無所成的人說這番話還可以理解,而帶著一身光環的他說這些話,難免讓人覺得他有些虛偽,若非千辛萬苦的鑽研,哪裡來今天的成績。
而趙清雅卻鼻翼酸楚,他的夢想,一直是心理醫生來著,若非被自己連累,怎麼會頭腦發熱跑去學醫,是自己當年的自殺行為令他揹負了重大的壓力,他才會做出這麼多離經叛道的事吧,他一直都是個心理脆弱的小孩。
她抱著資料慢慢的開啟他的房間,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色調偏暗,陳設未變,卻斗轉星移,變換了時間與空間,她依然會沉溺在對他的思念中,不論是相隔數萬平方公里的太平洋彼岸,還是同一城市同一個地方數公尺之隔的書房,一想到他,便淚溼眼眶。
而愛情走了多遠,她已經難以想象。
房間有些沉悶,她掀開深藍色窗簾,開啟窗,靠在窗邊看樓下露臺的天竺葵,無意間回眸就發現了身後書櫃上放的水晶獎盃。
天道酬勤,四個字令她屏住呼吸,上面金色的字,有些許模糊。
她慌亂的放下,開啟電腦,對著那亂七八糟的資料皺眉,拉開抽屜想找支筆,卻發現了一本七年前的雜誌靜靜躺在抽屜中,某頁邊角有輕微卷曲。
是否有一個人常常站在窗邊撫摸著那座水晶獎盃上面的字,是否有一個人常常在夜深人靜翻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