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晏修緩緩將手放了下去,表示自己沒有抓任何的外物,這名上將的手勁真的很玄學。
「抬頭,看我。」
晏修抬頭。
陽颱風大,將凌炡的髮絲鼓動起來,遮住他半隻灰眸,「你把它吃完了?」
晏修完全理不清凌炡的邏輯,站也不是,趴也不是,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尷尬地看著對方,輕聲:「嗯」
凌炡:「吐出來。」
晏修:「」
這怎麼吐
晏修無奈:「上將,你真的喝多了。」
「不要叫我上將。」
晏修:「」
凌炡抬起右手,順著晏修的脖子向上,停在他的臉上,「叫我,媳」
媳什麼?他想不起來了,腦海里有太多的事情,太多,太亂。
「」晏修悄悄用胳膊攬住凌炡的後背,另外一隻手向下探去,趁對方不注意,一把將這隻醉蟲橫抱了起來。
凌炡沒有反抗,順勢攬住了晏修的後頸。
晏修跨過陽臺的橫斷,將這名上將輕放在床上,儘量讓他側躺在床頭。
視窗的紗幔輕輕飄拂,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屋內的光線昏暗,只剩下一抹紅陽斜映在床頭,描繪著凌炡粉紅的側臉。
晏修將凌炡安置好後,準備起身,接著就感覺衣領被一股大力拽了過去,差點沒讓他直接趴在床上。
耳旁傳來凌炡溫軟的聲線。
「沒有我的允許,擅自離開崗位,按照聯邦法規當判處」也許是想不起來了,凌炡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便沒了下文。
晏修:「」
凌炡的手勁很大,晏修只得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雙方的距離隔得很近,鼻尖幾乎緊挨著,晏修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撞出來了,兩秒鐘後,凌炡的聲音再次響起:「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晏修:「?」
凌炡的視線從晏修突起的喉結上升到嘴唇,他稍稍仰起脖子,湊到晏修頸前:「勾引聯邦上將」聲音很輕,吹在晏修發癢的耳邊,凌炡接著說出了下半句:「當判處——終、身、監、禁。」
這名上將是在強制給他安添罪名。
晏修瞳孔倏然緊縮,幾乎同時他的腦袋就被按了下去,凌炡這次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唇舌相接的瞬間,晏修整個人都震顫了一下,果酒帶著些許沉積的苦澀,衝擊著晏修的味蕾。
晏修被按得喘不過氣來,支起的上半身漸漸沉了下去,任對方在他的唇齒間撩撥,他無動於衷,心靈的震驚遠遠超過了身體的行動。
凌炡的態度像一杯溫酒,後勁十足,晏修輕輕地俯下身去,閉上了眼睛。
好像不該是這樣。
這名上將總是那麼疏離,那麼嚴肅,從來沒有過這麼主動的時候。
無論在什麼時候,那雙冷淡的灰眸都會產生一種極難接近的氣場。就算晏修再怎麼挑動,他和他之間都像隔了一層堅不可摧的冰牆,似乎都無法真正地走進對方的內心。
所以晏修每一次將那些口無遮攔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從未真正地渴望得到有效的回應,他不需要期待,更不會長久地等待。
因為他們能夠在一起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他和這名上將根本不可能有結果。
脖子後的力度讓晏修從過往的回憶中短暫清明,身前的蟲或許因為沒有得到足夠的回應,一步步地逼緊,身體漸漸甦醒,思維在夾縫中被撕扯,這對於晏修來說,無異於一場精神上的酷刑。
不,不對
他不能——
他不能對他動心,更不能陷入這場有去無回的愛情沼澤。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