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晏修才在加布裡的神色裡找到了一絲慌亂。
「他怎麼樣了?」加布裡攥緊拳頭。
「當然沒死,不過如果你把希望寄託在帝國的某些蟲身上,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首先,據我所知,三皇子晏朗雖然派蟲監視加爾文,卻並不會關心他的生活,其次,三皇子是個什麼樣的蟲,你還不明白麼?弒父囚兄,敢問這個世界還有誰能狠心絕情到如此的地步?想想看,如果你死在了聯邦,你的弟弟說不定就會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下。
到時候萬一有些蟲再煽風點火,他就成了眾矢之的,在這個時代之下,謠言是非常容易毀掉一個蟲的,就算你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清譽」
晏修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猜你在帝國肯定也得罪過不少蟲,不在乎那些」
這幾句話看似平常不過,卻寓意豐富,句句扎心。
但每當想到這一點,加布裡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確實是為了加爾文的未來考慮。但三皇子是一條野狼,這一點,加布裡其實再清楚不過。
加布裡想要抬手,胳膊卻被死死地綁在了椅子上,他只能看著那些照片在他的眼前一張一張地放映,加爾文的笑容在他灰綠的瞳孔中倒映。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閉上了眼睛,癱回了椅子。
晏修放下腕帶,「雖然我確實不喜歡你,但有些時候必要的條件交換我還是願意做的,比如我可以保證你的弟弟安然無恙地生活在帝國的某個角落。」
加布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晌,緩緩開口:「你有什麼辦法?」
晏修道:「你只需要為我做一件事,其它的我自有辦法。」
半晌,加布裡才睜開眼睛,好像作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晏修嘴角微揚:「我不會為難你,只是想讓你提供一些事實,越詳細越好。」
俞永言接到晏修通訊的時候是在早晨六點整。彼時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從列印店的烤麵包機裡取出差點燙糊了的小麥吐司,擠了些藍莓醬在中間。
旁邊的印表機還在不斷列印著一些資料。
俞永言先是來到資料旁邊,扯了一張放在面前,看著上面印好的思維導圖,皺了皺眉,然後將那張紙放在一旁堆滿雜書的桌子上。
他看著手上的通訊欄,嘴角鉤起,飛快地回復了一句:「在列印店,要來嗎?」
十分鐘後,一身軍裝的晏修便出現在了列印店的門口。
此時的俞永言正坐在桌子邊提筆寫著什麼。
「一名少將,每天都在列印店過活?」晏修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不自覺地眉心微皺。
俞永言將手裡的筆插在墨水瓶裡,將本子敞著放在一邊晾曬,笑道:「個蟲愛好。」
「正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晏修說。
「什麼忙?」
清晨的列印店門口很清冷,整條商業街看起來都是剛剛營業的狀態。
晏修摸了摸鼻子,看向俞永言,「之前在第四星系的時候,那邊給我留下的聯絡方式還有沒有?」
「有。」俞永言慢條斯理地從桌前起身,抬眼看向晏修,笑道,「我記得之前好像給過你來著。」
「丟了。」晏修說。
面對晏修的直言直語,俞永言也不覺尷尬,便問道,「那你找我就是為了要那串聯絡方式?」
晏修來到俞永言的桌前,露出一抹微笑,「對的。」
俞永言開啟了手上的腕帶,「白港和第二星系的通訊不互通,你來找我,也算是找對蟲了。」
這時候,晏修不經意地瞥了旁邊的辦公桌一眼,正看見那隻敞開的本子上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每一根線條在歷經各種曲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