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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晏修道:「所以是……偷嗎?」

就見黃髮雌蟲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嗯,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鋼城那家老闆每次都會把東西放在外面的架子上,丟了也不找,時間久了我們都說是借。」

「哦」

經過剛才片刻分神,晏修突然發現自己沒那麼緊張了。

巫師從黑袍裡拿出一把銀刀,然後拿過旁邊的小瓶葉子酒,倒在刀面,然後將剩餘的澆在了凌炡的傷口。

巫師:「按好他,別讓蟲翼滑下來。」

晏修有些拘謹地按住凌炡的骨翼,這還是他第一次觸碰到雌蟲的骨翼。

和晏修想像的不同,凌炡的骨翼是和體溫的溫度一樣,他以為蟲族的骨翼會很冷。

晏修將目光轉向趴在自己臂彎間的那頭銀髮,深邃的黑眸閃動了一下。

而朦朦朧朧中,凌炡聽見了斷續的幾個詞。

「按住……不要鬆手……」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有意識地醒過來了,但每當他努力想睜開眼,都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沉,根本不受控制。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襯衫被蟲拉扯,頭部被擱在了什麼蟲的臂彎裡,甚至能聽到一些不規律的心跳,聞到一股淡淡的雄蟲資訊素的味道,意外地好聞。

資訊素?

凌炡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雄蟲的資訊素了。

蟲族社會中大部分的雄蟲都被保護得很好,他們有著與生俱來的讓雌蟲們著迷的能力。

就像蝴蝶會被鮮花吸引一樣。

凌炡上一次聞到資訊素還是在審訊聯邦間諜的時候。

那是一隻在聯邦潛伏了十多年的年輕雄蟲。

由於雄蟲在精神緊張的時候會不經意流露出資訊素,所以那一次,整隻審訊室都充斥著雄蟲受到電刑時溢位的資訊素。

凌炡有時候也經常會思考,如果不是在當時的情況下,那隻雄蟲的資訊素應該會吸引到很多的雌蟲,被吸引的雌蟲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對這隻優秀的雄蟲求愛。

可惜凌炡最後還是沒能從那隻雄兵的嘴裡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雄兵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便選在一個夜深蟲靜的夜晚,用那只有些殘廢的鐵質椅子腿磨開了捆住他雙腳的麻繩。

當晚,基地的警報整整長鳴了三分多鐘。

等凌炡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一片凝固的血泊,以及一隻被折磨到骨翼扭曲的雄蟲屍體。

那隻雄蟲最後竟選擇一頭撞死在了審訊室的牆上,就像為了自己的信仰而光榮赴死一般。

這時,凌炡感覺自己的左肩傳來一股刺痛,像是被鋒利器具割開皮肉的感覺,有點疼,但比起那些砍在他背後的舊傷來說,就像被蚊子叮了似的。

伴隨著這樣的疼痛,他開始回憶以前的事情。

他參加過很多戰役。

既然是戰場,那不可避免的就是死亡,最開始凌炡在不經意瞥到那些充滿了驚恐的,又或是意外而不甘的死蟲的眼睛的時候,會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接著就是整日的失眠。

失控的情緒帶動了他身體的雌蟲激素,讓他在狂躁期的時候更加難熬,但他從未求過任何一個雄蟲為他進行精神力的疏導。

所以每一次狂躁期來臨的時候,他的房間裡便四處堆滿了用過的抑制劑,常年的抑制劑注射讓他對這種藥物產生了免疫,到了後來,他幾乎失去了自控力,痛苦難耐的時候,他甚至想過一頭撞死在軍部宿舍的牆上。

每一次煎熬都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整日地失眠和焦慮讓凌炡原本就沒多少的體重急劇縮減,不知不覺就經過了那麼多個年頭。

事實證明他仍舊好好地活著,儘管會遇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