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他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天帝那般寵愛裴淵,定不會怎麼了裴淵。說不準,還要想辦法幫裴淵恢復,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見不夜帝君如此冷靜,天君心裡得到了些慰藉,他面色坦然了不少,聽著不夜帝君聲音徐徐,安排著接下來的事情。
「他該是宋家人不錯,他的血能灼傷我們二人,眾目睽睽下,想要裝作不被灼傷很難。因此,我們便反其道而行,在每個人身上都製造出被灼傷的痕跡……」
倘若每個人接觸到宋家家主的鮮血後,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灼傷痕跡,這便可以證明宋家家主的身份是假,那血有問題,不光可以灼傷天族後人,亦可以灼傷普通人。
如果連宋家家主的身份都經不住推敲,那他方才所說的話,也就都成了謊言。
不夜帝君原本不想如此,只是事關重大,他也是無可奈何。
他掌心中幻化出六、七張炎火符紙,分派到幾人手中,讓他們將炎火符紙覆在手臂上。
這符紙貼在面板上,冰冰涼涼,只需掐個口訣,符紙便在手臂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卻我與天君二人,待觸碰到他的血,你們便掐訣催動此符紙,符紙會在面板上燃燒起來,造成被灼傷的假象。」
叮囑過後,幾人更衣,穿著上同樣的衣著打扮,頭上戴上斗笠帷帽。
天君挑選的這幾人,皆是天族可靠的親信,身高體重乃至於身形,都與他們相差無幾。
他們喬裝打扮好,陸續走出了結界,天君正準備走,卻被不夜帝君喊住:「天君留步。」
不夜帝君很少這樣正經得稱呼他,倒叫天君愣了一愣:「帝君還有話要叮囑?」
「晟同君……」不夜帝君遲疑著,白如覆霜雪般的睫羽忽閃兩下:「你與他到底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會被教訓幾句的天君,神色微怔:「往日晟同君並不這樣,他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但具體哪裡反常,天君也說不出來。
更何況,他只顧著緊張自己的事情,擔驚受怕,唯恐當年之事兜不住,曝光於眾。
卻不曾注意到,晟同君方才的情緒波動與異常。
只是晟同君明明想好了用這樣以退為進的方式應對,卻不曾與他知會一聲,真是將他嚇得冷汗淋漓,差點以為晟同君被裴名策反了。
見天君說不出個一二來,不夜帝君也不再詢問,只是緊皺著的眉頭,沒有舒緩半分。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倘若宋家家主說的都是真的,那晟同君也是此事的參與者,此事暴露於眾,對晟同君來說並沒有好處。
這樣想著,不夜帝君稍稍心安,揮袖一甩,結界頃刻即破。
等候多時的眾人,只見約莫七個穿著相同,頭戴黑色帷帽的男人現身在眼前。
那幾人都經過特殊訓練,乃是為天族後人而存在的。
他們從小便要模仿天帝之子的行為舉止,經過層層篩選,只為在關鍵時刻,魚目混珠,保護天族後人的安全。
沒想到卻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天君選了三人,而不夜帝君只選了兩人,共七人,行走間足下生風,帷帽垂至腰間的黑紗遮住了面容,一時間讓人辨認不出誰是誰來。
晟同君對著屬下偏了偏頭,示意下屬前去迎接那手臂鮮血淋漓的宋家家主。
下屬送上一卷紗布,示意宋家家主先止止血,但宋家家主並不領情。
看這陣仗,他便知道,晟同君不安好心。
誰知道,他們天族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著他。
他步伐緩慢,掌心被刀刃割開的弧度,綻著血肉,模糊不清的紋理中,滲透著妖麗的艷紅色。
被燒毀後的面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