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過來,趙宸抱著寶珠上了馬車,把人緊緊的摟在懷中,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嘴巴張了又張,才喃喃細語道,“瞧見刺客的時候,我一時有些恍惚了,我竟有一刻是想拿你擋劍的,我想著我大仇未報,太后還沒死,皇上也活的好好的,我曾說過要他們生不如死的,所以我不能先比他們死掉。我真的想過拿你擋劍的,可瞧見你衝過來的那一刻,我還是下意識的把你擋開了。”
趙宸的聲音也有些抖,緊緊的摟著昏迷不行的寶珠,“當瞧見你中劍的那一刻,我真是怕極了,寶珠,那一刻我真怕你就這樣離開我了……”
原本想著這世界任何人他都不在乎,就算喜歡一個女人又如何,那裡比得上自己的大仇,比得上將來的皇位。
可是這一刻他才驚覺,眼前的女人要是出了意外,他會如何?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讓人崩潰了。
馬車很快回了刺史府,趙宸抱著人回到墨安院,叫了伺候寶珠的丫鬟們進來,燒熱水,喊大夫。
幾個丫鬟瞧見寶珠身上的血跡嚇的臉色發白,妙玉忍著心中的擔心一件件的吩咐了下去,又想起平日裡姑娘的藥箱,那裡面有不少傷藥膏,取了藥膏和熱水來,妙玉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進了房間裡。
趙宸冷眼望去,妙玉心中打顫,卻還是上前把熱水跟手中的藥膏交給了蜀王,“殿下,這是熱水跟止血的藥膏,這藥膏是王妃自己做的,說是很有效果的。”
“我曉得了,你過來幫忙吧。”趙宸啞著聲音道。
他的聲音疲憊極了。
妙玉上前解開王妃身上的衣裳,瞧見那猙獰的傷口一時有些受不住,差點就落淚了,她家主子命運為何如此多舛,三番幾次的受傷。
趙宸見她手都在抖,扯過她手中的帕子,“我來吧。”
他的手也在抖,肩膀上的傷也不輕,卻根本沒心思處理,先替她清洗了傷口附近的血汙,卻發現傷口的血跡已經止住了。一時有些驚奇,這種要害位置,沒有好的止血膏藥根本不能這麼快止住血跡的。
心中雖然疑惑,趙宸還是很快替她把藥膏塗抹在了傷口處。、
妙玉遲疑的看了眼蜀王肩膀上的傷口,“殿下,您的傷?”
趙宸道,“不礙事,我自己處理,你出去吧。”
等妙玉退下,趙宸脫了衣裳,清洗了傷口,自己又不會縫合,叫了子騫進來幫他縫合了傷口,塗抹上膏藥。
寶珠的傷口是大夫來了之後處理的,丫鬟找來個女大夫,替寶珠檢視了傷口,把了脈,縫合了傷口,又開了藥方和藥膏,“傷口並沒有刺的太深,所以暫無性命之憂。”又把藥膏跟藥方說給了丫鬟聽,告訴她們該怎麼熬煮湯藥這才退下了。
趙宸不許人走,讓女大夫暫住在了府中。
之後趙宸一直守在床前,天色暗下來後,寶珠也還沒清醒過來,趙宸心中的惶恐越發的大了。
趙宸又叫來了大夫,大夫把脈之後道,“王妃脈象並無不妥的地方,呼吸也已經順暢了,暫無性命之憂。”至於為何不醒,她也有些不懂了。
趙宸心中煩躁,讓人全部退了下去,握住寶珠的手一直守在床頭。
趙宸就這樣守了兩天兩夜,每天替寶珠清洗身子,擦傷藥,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好,這兩天都沒有出血。
平日裡很是注重整潔的趙宸如今已經幾天未梳洗,青色的鬍渣也已經長了出來,這幾日他沒有出過房門一步。
翌日一早,拂冬送了吃食進來,瞧見蜀王還守在床前,到底有些不忍,勸道,“殿下,你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三天未曾進食了。”
趙宸頭都未抬,“出去!”
“殿下……”拂冬還想在勸。
趙宸已經冷冰冰的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