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父笑道:「趕緊的,這個點去海鮮最新鮮。」
「她能吃海鮮嗎?那闌尾炎剛好。」
「也是,再炒幾個清淡的菜。」
這次登門,算是正式拜訪,江穗月堅持帶禮物,在免稅店給何父買了兩瓶茅臺,又給何母帶了套護膚品。
何母這次對她的態度比上回好了許多,這頓飯吃著,算是其樂融融。
飯後,四人圍著茶几喝茶,江穗月聽到何母問:「小江啊,我好像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
「我也是江州的。」
她說完,何父何母對視一眼,何母有些驚訝道:「居然是江州人,之前也沒聽你提過。」
江穗月抿唇不語。
「那你父母現在在… …江州?」
聽到「父母」二字,何晉深捏了捏她的手,他剛想替她回答,江穗月開口了:「我跟家裡沒聯絡很久了… … 」
「啊?」何母脫口而出。
江穗月坦言:「我跟父母關係不好,自從大一開始,就基本上沒聯絡了。」
「這樣啊… … 」見過大風大浪的何父此時也詞窮了。
「那你們要是結婚,你那邊的親戚… … 」何母遲疑道。
「我們暫時還沒結婚的計劃。」江穗月道。
她說完,見何晉深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何母皺眉,明顯不悅。
「就是在一起久了,才不急於這一時。」何晉深忍住一肚子疑問,對父母解釋道。
回家路上,他一直沉著臉,一路上一語未發,江穗月知道他生氣了。
「我說沒結婚的計劃,並不是說… …我不想跟你結婚。」車子停在院子裡,她對他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何晉深將車熄火,推門下車。
她跟著他下車,盯著他的背影:「我的病還沒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說實話,我不想拖累你。」
他聞言,緩緩轉過身來。
「如果一輩子都好不了呢?」她看著他,輕聲道:「你能忍我一輩子嗎?」
他眉頭擰起:「你對我沒信心?」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她嘆了口氣:「我很怕,你厭煩我。」
那四個字,彷彿花光了她所有力氣。
何晉深臉色微變,半晌,他走向她,輕輕抱住她:「我怎麼會厭煩你… … 」
「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她道。
他撫摸著她的髮絲,啞聲道:「就算你好不了,我也想一直照顧你。」
「你別後悔,我會當真。」她輕笑道。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他道。
「你怎麼這麼好?好到不真實。」她摟緊他: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懷疑,我是不是病情加重,精神分裂了,現在的一切根本就是我臆想出來的。」
他聽到這話,心一抽一抽地疼:「傻。」
「何晉深。」
「嗯?」
「你還想跟我結婚嗎?」
「想。」
「我們去哪裡結啊?江州?東亭?還是三亞?」
他沉吟許久:「東亭吧。」
「行。」她笑笑:「那我就不用讓方綺敏把戶口本寄過來了。」
就在這樣一個平常夜晚,他們把結婚這事兒提上日程了,說辭一點都不浪漫,也不知道是誰向誰求婚。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他道。
「什麼事?」
「我決定買那套別墅了,明天去交首付。」他說。
「那算我們的婚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