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月再次氣急攻心,她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心煩意亂,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前扔去。
何晉深推門進來,有物體在眼前落下,差點砸到他的臉,他低頭一看,是他今早買的棉簽。
他彎腰撿起,看著她:「又發什麼脾氣?」
見到他來,江穗月心情好了些,只是臉色依舊難看:「不是說不過來嗎?」
他手上提了個袋子,江穗月一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又是那家難以入口的白粥。
「深信通樓下是不是隻有這家店?」她沒好氣地問道。
「什麼意思?」
「上回賀闖也是買這家,太難吃。」
「不吃我扔了。」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江穗月覺得眼前的男人像變了個人,脾氣大得很,她輕輕哼了聲:「還是吃吧。」
「梅阿姨呢?」
「不知道。」
他看到地上的水杯,皺了皺眉。
江穗月開啟外賣盒,見到裡面不是白粥,是米湯:「怎麼是這個?」
「你現在只能吃流食。」他道。
「手沒力氣。」她唇角勾起,笑了笑。
「摔水杯扔東西就有力氣。」他嘲諷道。
「水杯是不小心碰到。」
「我去叫梅阿姨進來。」
見他要走,她連忙道:「別。」
她小口小口喝著米湯,喝了幾口,嘴巴寡淡得厲害,再也吃不下。
「你明天還會給我送吃的嗎?」她巴巴看著他,問道。
沒等他回答,她又接著說:「我在這邊,只認識你… … 」
「看情況。」
見他沒直接拒絕,江穗月竊喜。
要重新把這塊石頭焐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過來日方長。
何晉深回到家,看著滿地狼藉,手按了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昨晚急匆匆把她送到醫院,做完手術天已經大亮,他在醫院待了一夜,等她醒過來才去上班,一天一夜過去,地板上灑落的液體已經凝固,髒得不能看。
她摔東西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完全是發洩式的,彷彿只有把他這裡全毀了,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何晉深找了塊乾淨的地坐下,久久未動。
他突然想起周曼寧離開前的話:「如果她回來找你,你是不是又要巴巴地上趕著犯賤?我猜你肯定會犯賤。」
今天,他才發現,那天醫院護士站裡似是而非的對話是個誤會。
他誤以為,她又親手殺了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新仇加舊恨,因此,他口不擇言。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闌尾炎只是個小手術,然而,當她躺在裡面,他守在門外時,想的卻是8年前,她也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進了手術室嗎?由始至終,有人陪過她嗎?
第47章
何晉深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
今天有個重要的會,加了一會班,又繞了一圈路,到徐芳的酒店拿藥,夏季雨水多,到醫院門口雨勢越來越大,車上沒傘,等了好一會,待雨小了他才下車。
梅阿姨在病房門口看到他,見他頭髮還在滴水,衣服也濕了:「何先生,你沒帶傘啊?」
何晉深搖頭:「她怎麼樣了?」
「剛剛睡下。」梅阿姨說完,又道:「一天沒吃東西了。」
何晉深皺了下眉:「怎麼回事?」
「手術後傷口疼,老說沒胃口。」梅阿姨嘆了口氣:「要不你進去看看她吧。」
他推開病房,房內溫度很低,他看向牆上溫度的顯示屏,竟然被調到了20 c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