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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徐慧對太宗算是有了一定了解了。她知道,太宗真正發怒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這副樣子的。他若板著臉,一聲不吭,那個時候才叫駭人。

面對天子之威,徐慧沒有絲毫驚慌,反而笑意更深,“這可是陛下自己說的,並非徐慧所言。”

“你這小東西!”太宗氣恨她一個小姑娘,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能把自己的情緒玩弄於鼓掌之間。他一時衝動,捉了她近身,禁錮住徐慧的手腕。

徐慧正茫然間,就覺臉蛋上一涼——某個混蛋竟然蘸著她研的墨在她臉上寫字!

“別動。”太宗樂趣上來,將她摟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描畫。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比兩人同床共枕時還要親暱。

徐慧當真不敢動了,她只得屏住呼吸,由著他胡亂作為。

可與此同時,她的嘴沒有停下,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其實徐慧方才不勸您,是因為聖旨已下,徐慧身為后妃,理應以陛下敕令為尊。但請陛下以後,還是不要因為徐慧的緣故廕庇我的家人了。” 在這樣的氣氛下,她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才能緩解她的尷尬。

太宗似是心不在焉,隨口問了句,“為何?”

他專心寫著字,沒有注意到徐慧的眼中,頗有幾分倨傲,“因我父親兄弟,皆有文才。若因徐慧廕庇之故得以升遷,於他們而言並非榮耀,而是……”

“侮辱”二字還沒說出口,太宗已經收回筆,滿意地道:“好了。”

徐慧的注意力成功被他轉移,忍不住好奇地問:“陛下在我臉上寫了什麼?”

太宗不給她看,徐慧羞惱地要告退,太宗又叫人把門一關,不讓她走。

他只用了一句話就成功讓徐慧消停下來,“你確定要這個樣子回去?”

徐慧停住腳步,左找右找看不到銅鏡,只好氣餒地坐在一邊。

太宗摸摸她的頭髮,對著迎面走來的吳庸努了努嘴,“喏,吳庸打水來了。”

徐慧抬起頭,原是吳庸端了水上來,為太宗淨手。

徐慧硬著頭皮上前,對水自照。

吳庸不識字,還是被她狼狽的樣子逗笑。他低下頭憋著,不敢笑出聲兒來。

徐慧一臉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他竟然說她——不!可!愛!①

太宗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朕同你鬧著玩兒的。”說罷親自擰了帕子,將那個“不”字給抹去了。

見徐慧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幽怨地望著他,太宗揉揉她的頭髮,將徐慧臉上的字全給擦了。

可是隻用清水哪裡擦的乾淨,徐慧的臉被他給抹成了大墨盤,深一塊淺一塊的墨色在白皙的小臉上暈開,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徐慧沒臉見人了,晚上就自然而然地在甘露殿住了下來。

第二天她回清寧宮的時候,太宗把徐孝德升為禮部員外郎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引起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反響。

這個禮部員外郎是個什麼樣的職位呢?

隋文帝開皇年間,於尚書省各司置員外郎一人,為各司之次官。唐宋沿置,與郎中通稱郎官,皆為中央官吏中的要職。②

以上只是說的好聽,其實禮部員外郎只是六品上的一個小官,於朝堂時局,沒有絲毫影響。

可太宗此舉讓人關注的原因在於,他很明確地在聖旨中表明,是因為其女徐婕妤之故方予以升遷,由此徐慧之寵,可見一斑。

不僅如此,徐孝德以前身為將作監丞,屬於工部下轄,是為當時文人所看輕的技術派官僚,算不得什麼好差事。

禮部員外郎雖然算不上什麼高官,但也是一個相當清貴的職務了。

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