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砸壞的那盆翠竹啊!”她臉上蔓延開陰陽怪氣的笑容讓他心裡恨極了。“不準對我這樣笑。”這樣的笑對於他好陌生,有一種自己撐控不了她想法的無力感。
“憑什麼不準?”還是那麼霸道的語氣,狂妄的神態,他不準,憑什麼不準,她們之間沒有關係了,從今往後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翠竹,你指桑罵槐,那個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出去私會那個男人流掉的?偏偏你還要怪在別人的身上。”
他轉移了話題,其實他想說的是,那個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在深夜出去私會情郎流掉的,現在,偏偏還要賴在我身上,但是,聽到她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那個別人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香雪欣那個賤人,處處都幫襯著那個賤人說話,連一句重話也說不得。
“江蕭,你那個賤種不會有好下場,因為,這個世間講究因果報應,前世今生一說,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誰是殺人兇手,你說?”江蕭不知道靜知在給自己打什麼啞謎,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皮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憤怒地衝著她叫喊。
靜知抿著紅唇一語不發,只是定定地凝望著他,少頃,彎下腰身,撿起了地板上那隻被他扔掉的皮箱。
“你與香雪欣都是。”淡淡地回應著他,然後又道:“莫川還在外面等著我,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她說,他與香雪欣是殺人兇手,這話他聽不懂,可是,他聽得懂莫川在外面等著她那句話,而且,兩句話他更注重後句表達的意思。
額頭青筋賁起,眉宇間劃過濃烈的陰戾,牙齒磨咬得格格作響。一雙利眸死死地盯望著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來。
“滾。”從牙縫間迸出一個絕情的字,是的,他無法再忍耐,姓莫的男人在外面等著她,她無時無刻不在宣肆著她已經與莫川舊情復燃了,而他江蕭頭頂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
靜知面無表情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越過他走下了樓梯,不多時,纖美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在了江宅的庭院中,江蕭站在原地,面容肌肉幾乎要扭曲出血硬塊,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那個女人,可是,她的心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她是那麼急不可待地想奔向莫川的懷抱,連多在江宅一分鐘都是那麼厭煩,回身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而他迴轉身的那一刻,沒有看到門口那抹白色的身影幽幽轉身,眸光凝望著整座江宅庭院,眸底全是濃郁的依依不捨,在江家,她最喜歡的人就是江家奶奶,奶奶死了,把她所有的微笑與歡樂都帶走了,可是,畢竟,這裡裝載了數百天來的幸福與溫馨,她與江蕭的感情起始於這座白色的宅子裡,也結束於這平凡的夜晚中,她說了謊,莫川並沒有來接他,因為,她不想再與他多說什麼,更不會告訴他,她為他孕育的那個孩子他是親手殺死它的罪虧禍首,再糾結已沒有任何意義。
夜很深了,天空裡漆黑一片,唯有一兩顆稀疏的星辰在天空中眨著眼睛,是那麼孤獨無助,正如此刻艱難步行的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能入眼的世界浮上了一層透明的水色,眼前不斷浮現她懷著寶寶的那一幕,還有江蕭壓在香雪欣身上的另一幕,喉頭哽咽,這個平凡的夜晚過後,她與江蕭情已逝,緣已滅。
江蕭一步一步走回了花廳,那裡香雪欣還站在門口,用下齒咬住紅唇,玄然欲泣,嬌美的身姿站在那裡,婷婷玉立,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吹彈可破的肌膚似乎能掐出一汪水來。
美麗伊人男人無心欣賞,可以說是視若無睹,穿過她身邊,筆直走進了花廳,花廳裡紫菊還在收拾被砸到地板上那盆翠竹,見二少爺進來,急忙站了起身,也不敢說什麼,因為,江蕭的臉色實在是太黑了,看起來相當的駭人。
他的眸光落到了地板上那一大堆撒落的泥土上,緩緩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