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嬌小的女孩子正背著手朝他的心上人走去,遞出了手中粉色的信箋。
6
新年時期,到處都在舉辦活動,這個度假島也不例外。
酒店裡的易拉寶將近期活動標露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條便是現場牽線,為那些過年飽受相親之苦的男女提供一個相遇相知的平臺。
牽線現場在沙灘的各個角落中,遇到心儀的人,可隨時用提供的紙筆臨場發揮,寫一封老套卻又新穎的情書交付到對方手裡。
說老套,是因為情書歷史源遠流長;說新穎,是因為快節奏高科技社會中,願意耐下心來親手寫一封信的人已越來越少。
而若收到情書的人也有意,便將信中的序號牌交還給主辦方,晚上雙方便會被安排一同參加篝火晚會。
晏深遠遠地看著顧天星和他身前站著的那名女生,當下蹙起了眉。
隨著他漸漸靠近,那女生也注意到了他的折返,紅著臉匆匆彎腰鞠了一躬,小跑著離開了。
顧天星眨眨眼,沒躲沒藏的:「回來啦……哇,椰子!」
晏深坐去他身旁,裝作不怎麼在意地問:「給了你什麼?」
顧天星伸手去搶他的飲料:「也沒什麼。」
聽著語氣,好像收到的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掛號信,而不是粉粉嫩嫩冒著戀愛泡泡的情書。
晏深忽然不知該怎麼接話,臉上的表情倒還是沒變。
他想,他對顧天星似乎瞭解得還不夠透徹。
他沒有參與過顧天星的童年,在對方成年以前沒有過半分接觸,壓根不知道顧天星是不是天生的gay。
如果有一天,追走顧天星的不是和自己性別相同的男人,而是女生的話,那他還真的哭都哭不出來。
顧天星叼著吸管,嘴裡全是椰汁的清甜氣息。原本讓人矚目的髮型被水打濕,正隨意地貼在額前,顯得乖順得像個面對老師的學生:「晏老闆,你覺得這個年代,男人身上最寶貴的是什麼品質啊?」
晏深語氣平淡,卻意有所指:「從一而終吧。」
「所以說,你是不是也特別討厭那些朝三暮四見異思遷喜新厭舊三心二意始亂終棄沾花惹草的人?」
晏深覺得顧天星的覺悟還挺高,默默地點了點頭,用力都比平時大了些許。
顧天星眉梢一動,笑嘻嘻地捏著那封信:「這玩意是她讓我轉給你的。」
7
晏深:「……」
他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不用給我,就放你那吧。」
顧天星哼哼著開玩笑:「放我這兒?我不,萬一你找機會把裡面牌子拿走投了,我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你知道我不會的。」
顧天星繼續故意逗他:「咱們才在一起多久啊,指不定是你對我新鮮感還沒過呢」
每當顧天星用這種語句來惹晏深時,最後總會被折騰到累得沒力氣開口。
現在他仗著周圍人多,晏深不敢拿他怎麼樣,說得更是眉飛色舞。
晏深倒是看明白,這人是好不容易藉此機會,認為抓到了自己的尾巴了。
他心裡有些無奈,也有些咕嘟嘟往外冒泡的高興。
但是他不喜歡顧天星和不相干的人爭風吃醋,那沒意義,他不需要被冠上任何莫須有的曖昧關係。
與其讓顧天星心裡惦記著、氣呼呼地和他揮爪子,還不如讓對方彎著眉眼到處撒歡。
見他不吭聲,顧天星嚷嚷起來:「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心虛!」
晏深笑了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和我結婚吧。」
顧天星張張嘴,半晌後「啊?」了一聲。
「和我結婚,我永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