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舊鄉工作了三十來年,總結起來,還是你們那一段時間的老師最有出息,王橋當了縣領導,小呂是博士,包括牛清德這個壞傢伙都成了大老闆。唯一遺憾的是趙海,沒有管好自己,走上了犯罪道路。”
趙良勇開玩笑道:“趙海雖然走上了犯罪道路,卻也不丟舊鄉的臉面,他如今在靜州社會人裡面很有些名氣。友樹,他今天來不來?”
劉友樹道:“一直在給他打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王橋昨夜在肥腸火鍋館恰好看到了趙海毆打牛清德,依著牛清德的勢力,趙海肯定要躲避,現在找不到人很正常。
呂琪的表情自然,落落大方地與所有參加吃飯者打了招呼,一點都沒有犯錯。在吃飯的對答中,她每次插言都很自然,也沒有出任何紕漏。喝了幾杯酒以後,在李酸酸引導下,大家話題就自然圍繞著王橋和呂琪,很多同志補充了許多日記本上沒有的細節,其中有些細節甚至還是王橋忘記的或者不知道的。
這是一頓追尋往日記憶的聚會,最初呂琪還覺得與大家很是隔膜,到了後來,漸漸覺得似乎與舊鄉老師有了親切感,開始試著忘記自己“失憶”這件事情,與大家交談起來。
酒席散了後,王勤將王橋拉到了一邊,神情有些不自然,道:“王書記,我想求你一件事情。”王橋對眼前小個子女校長一直抱有好感,道:“王校長,你別說求字,如果我能辦到的事情,一定會辦。”王勤道:“那我就直說了。我老公的侄兒是縣政府那邊的工勤人員,有正式編制,在那邊幹了很多年,一直在守門。他找到我,想調到城關鎮工作,他說就算是跑田坎都比守門好。”
王橋當過府辦副主任,對幾位有正式編制的工勤人員都有印象,道:“你侄兒叫什麼名字?”
王勤道:“林偉章。”
聽到這個名字,王橋腦子裡想起了自己“落難”時的遭遇。當時他頭部受傷理了一個光頭,進入縣政府大樓時被要求登記,一個叫林偉章的保衛客客氣氣地將王橋送到了大樓。保衛中有臨時工,也有工勤人員,林偉章是退伍兵,轉業到縣府辦當工勤人員。
王橋很乾脆地道:“王校,你叫林偉章到我這裡來一趟,我問一問他的具體情況。城關鎮人員是超了,可是真正能幹事的人也不多,林偉章工作不錯,可以培養。”
王勤丈夫提出找王橋給侄兒調工作的要求至少有半年時間,但是王勤一直沒有答應。主要原因有三個,一是王橋當初是很憤怒地辭職離開了舊鄉;二是多年未見王橋;三是很多人地位發生變化後就翻臉不認人。正是由於有三層顧慮,王勤一直沒有來找王橋。今天趁著舊鄉老師們聚會之機,提出了這個要求。
王勤原本以為王橋會說兩句含糊的話,沒有料到其回答得如此肯定。在這一瞬間,她想起了王橋在舊鄉所受到不公正待遇,道:“王書記,你的肚量真大。以前在舊鄉那一段時間,牛清德確實做得過分了。我個人能力有限,沒有能保護你,真的很對不起。”
老校長代友明喝得多了,興奮得很,搖搖晃晃走過來,自吹道:“當初王書記分到我們學校,我就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現在看來,我還是有眼光的。”他拉著王橋的手,絮絮叼叼地說著陳年爛穀子事。
聊了一會,劉友樹給趙良勇使了個眼色。兩人就一起走過來,將代友明半拉半勸地弄走。趙良勇如今是六中校長,也算得上成功人士。他和劉友樹一樣都還想追求進步,就非常主動地幫著王橋招呼客人。
曲終人散,趙良勇等人去唱卡拉OK,繼續瀟灑。
王橋和呂琪沒有去唱歌,與諸人分手,步行回家。
呂琪道:“你今天說的那個事情,還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如果我當場反對,你就會很難堪。”
王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