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班。我也投挑報李,請樂主任幫了個忙,把檔案局外面的路重新修補過。”
邱寧勇評價道:“這麼說來劉濤還是一個妙人。我對他還略有了解,曾有機會調到鄉鎮當一把手,他沒有去,看來是把仕途看得很透了,準備在檔案局退休。”
這些情況是王橋不瞭解的,問道:“這是哪一年的事?”
邱寧勇道:“當初他是從縣委宣傳部文明辦主任的崗位上直接調到檔案局當局長,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四十一、二歲時想調他到鄉鎮當黨委書記。他這人是獨立派,既不是書記派,也不是縣長派,也不是部長派,是一個逍遙派,當逍遙派在檔案局最合適的。”
“原來如此,難怪劉濤辦事很是灑脫,又很有方略。”這是邱寧勇主動擺閒話,這讓王橋更覺得事情有點麻煩。
靜州大案公佈後,王橋和李寧詠的關係變得非常微妙,兩人一個在昌東縣,一個在靜州,各做各的事情。都很少給對方打電話。王橋一邊與邱寧勇聊天,一邊想著李寧詠或明或暗的表情。
燙了幾片羊肉,邱寧勇將話題引到了案子上,道:“這一次靜州案。是省紀委和省檢察院共同抓的案,由省紀委副書記彭振綱親自帶隊。彭振綱這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我和我爸的關係就侷限在靜州,想幫忙都沒有辦法。”
這是邱家在梁強案發以後最為正式說法,而且是由邱寧勇來說。王橋收斂了笑容,很正式道:“我家也有親戚在省政府部門工作,級別不夠,搭不上彭振綱的線。他們的說法是等著事態平息,再想辦法。”
邱寧勇道:“只能如此,以靜制動,等待時機。”
王橋又道:“有一個叫楊漣老先生是我的忘年交,他有一個學生叫鄧建國,聽說有可能調到靜州任職。”
邱寧勇點頭道:“楊漣是文化名人,我知道。鄧建國的事我也聽寧詠談起過。”
王橋道:“我在山南大學的關係。有的省委宣傳部,有的在省政府,但是他們畢業時間不長,還沒有掌實權,這一次幫不上我。”他將自己能用的關係全部擺到明面上,再一次給邱家交了底。
王橋調到昌東縣政府是邱大海出面促成的,走的是彭克關係。在案發前,兩人情意正濃時,李寧詠偶爾說漏了口,說出了此事。事到如今。邱家一個字都沒有提起此事,當然,王橋也沒有提起。
漸漸地,邱寧勇又恢復到了往常的習慣。沉默起來,慢條斯理地吃菜。他是長年工作在政法一線,不知不覺帶著些威壓,威壓無形無質,但是常常把活動中心的管理人員弄得束手束腳,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放肆之處。
王橋閱歷豐富。性格剛毅,能夠很好地抗住這種威壓,有滋有味地享受著鮮美的羊肉片。
兩人面對面沉默地吃了一會,邱寧勇放下筷子,道:“據不完全可靠的訊息,靜州市委書記將由杜立高市長接任,不再從外面調派幹部,老杜這人心眼小,睚眥必報,譚王八和老杜關係不錯,當年都被梁強書記壓著。吉之洲和彭克也是有矛盾的,在這個局面下,你要有過幾年苦日子的打算。”
以邱家在靜州的關係,等事態平息以後,將王橋調到財政、稅務部門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到了那時,王橋很難再進一步了。
這是邱家又一次家庭會的結論。一步錯,步步錯,這在官場體現得最為明顯,讓陷入其中的人很是無奈。
當時,邱大海追問了一句:“寧詠,你能接受這個結局嗎?如果能接受,放王橋在檔案局就無所謂。”李寧詠道:“等幾年,憑著他的能力,他一定能起來的。”邱大海道:“有可能起來,也有可能起不來,官場沒有個人英雄,只講究現實。”
邱大海關注的是女兒本身,李珍英更關注大兒子和小兒子的前途,不容許有輕微的損害。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