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吐真言,如果不是你喝多了,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心裡還把你妹妹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我一直以為……”她冷冷的語調沒有多少情緒,眸光下垂著也不肯看向男人,“我一直以為……你肯答應跟我訂婚,多少心裡是喜歡我的——可是……”
“對不起……”穆川一見她我見猶憐的表情,心口就麻麻的疼,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可又怕她反感,最後只好握著拳僵在半空,“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也無法挽回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我是真心的……星燦,你不要對我說冷靜一下什麼的,我……我聽了難受。”
當時看著手機上冰冷的簡訊,有一瞬間他懷疑她會不會回家後立刻就跟長輩們說要解除婚約,心裡瞬時湧上的緊張讓他再也沉不住氣,就趕緊追到了家裡來。
鬱星燦眸光一顫,顯然為他最後一句話動容了。
穆川也不傻,看著她眼底的悸動,他大著膽子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生氣,但是氣一下就好了,可別氣壞身體……你也可以拿我發洩,罵我一頓,或者是打我幾下都行,但就是別這樣不說話,好不好?”
她別過頭去,還是沉默不語,將要抽出自己的手時又被他反力握住,“星燦,你——”
“啊,疼!”她忽然呼痛,手臂一縮。
穆川也嚇了一跳,低頭檢視,才發現她右手腕上一圈觸目的紅。他想起來,下午在學校時,他猛力拖著她走了很遠。她的面板本就白皙嬌嫩,被他那麼用力用力拖拽,自然是留下了痕跡。
眸裡再次浮上濃濃的歉意,穆川輕輕揉弄著她的皓腕,連連道歉:“對不起,星燦,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這是他今天說過最多的話。
每一次傷害,他都不是故意的,可傷害終究是造成了。
“穆川,你知道的……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她縮回自己的手,無措的揉弄幾下,低低的道。
是的,他知道。
她不要他的對不起,要他的愛。可是,他現在真的無法保證能給她愛,他也在很努力忘掉雙兒,想要愛上她了。
“星燦,有些話……我現在說出來,肯定還是會傷害你,但是我們現在這樣,我也不得不說清楚了。”
聽出他口氣裡的決然,鬱星燦心裡緊緊一縮,身子抖了一下。
“我跟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雖然我知道我對她的愛是不可能的,但要我一下子就……就忘掉那種感情,我做不到。”他坦言,聲調裡淡淡的痛苦和頹喪。
眼眶瞬間蓄滿淚水,鬱星燦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答應跟我訂婚?”
穆川抬眸,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著外海,“那天也是在這裡,你說過,你會給我時間,慢慢愛上你的……而我,我想要一個忘掉雙兒的契機。”
這些話其實早想說出來,但怕傷害了天真單純的鬱星燦,所以他一直埋在心裡。可不想,訂婚宴當晚,他居然在醉酒後流露出心聲。有些事瞞著無益,倒不如趁早揭開。
眸中的淚水急速滑落,鬱星燦一瞬間涼透了心!
她一直以為,以為穆川對她多少是有感情的,所以才答應同她訂婚。而事實上……原來,他不過是想借著她癒合情傷而已。她明白了,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關注另一個人,他想先給自己套一個“枷鎖”,再去除心底原有的烙印。
穆川看著女孩兒無聲流淚,心痛的難以呼吸,眸光裡除了濃濃的歉意,還有顯而易見的痛楚,“星燦……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那天說,願意等我,等我忘記雙兒……於是我就告訴自己,跟你在一起,努力愛上你,努力忘記雙兒。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愛上你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