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煽得微濃頭腦發懵,煽得她耳畔嗡嗡直響,也煽得她鬢髮散落。 雲辰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他又何嘗不心疼,他抬起那隻已經發麻的手,想要打醒她:“別再自欺欺人!聶星痕已經死了!他死了!就算他沒死,月落花我也不會給他!絕不可能!” 說出這番話,他本以為微濃會還他一巴掌,會朝他打罵,或是惡言相向。但沒有,他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再發生,微濃像是突然失去了魂魄,踉踉蹌蹌地向後退,邊退邊笑:“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回去,誰都不能阻止我!” “這時候你不能回去!”雲辰急忙拉住她:“明塵遠正在路上,燕軍眼下群龍無首,人心各異。你若回去,一定會被有心人利用!” 微濃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口中不停地說:“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必須回去……” “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雲辰死死拉住她。 微濃低頭看了看他溫熱寬大的手掌,就是方才打她的那隻手,此刻正牢牢拽著她的右臂,限制她的行動。微濃腦子一熱,突然反手托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秋冬衣裳厚重,其實雲辰根本沒感覺到疼,他只覺得心疼,唯有一動不動任其發洩。 折騰這麼久,微濃似乎也累了,她緩緩直起身子,發現自己竟然沒再哭,眼中是一片乾澀:“雲辰,現在你還攔著我,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雲辰無言以對。 是啊,攔著她做什麼,把她留在身邊又能做什麼?他們之間,早就完了。 千思萬想,他最終還是妥協道:“我讓連庸隨你回去。” “呵!沒有月落花,連庸去了能做什麼?”微濃諷笑。 雲辰沉默片刻:“姜族有秘傳之術,可保屍身百日不腐,至少能讓他安然回到燕國下葬。” 微濃渾身一震,神色依舊抗拒:“他沒死!他不可能死!” 雲辰恐再刺激了她,唯有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好,就算他沒死,連庸能治的傷別人不能治,他隨你回去有益無害。” 這一句倒是終於說服了微濃,她怔怔然,站在原地不再反駁。 “我這就去安排。”雲辰說完這句話,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將小貓兒喚來陪伴微濃,還特意吩咐為她重新更衣、綰髮。 只因他知道,經過今日這樣一鬧,他再也沒有資格再為她披衣,關心她的冷暖。 看著微濃從他身畔擦肩而過,進屋換裝,他才放心出門去了。一刻鐘後他安排妥當回來,微濃早已換了身利索的裝束,站在前廳院中等他。 雲辰一見她這副乾脆利落的樣子,便知道她已經恢復如常,心裡到底是安慰了些,也放心了些。兩人默默無語,一路走到大門外,那裡早有侍衛牽馬等候。 雲辰牽過韁繩遞給微濃:“我已派人通知連庸,他在南城門外等你,侍衛會帶你去找他!” 此時微濃已經徹徹底底地冷靜下來,擺脫了那些瘋狂的情緒,眼神重新變得清明。她問了一句:“楚琮怎麼了?” 雲辰瞬間黯然:“楚地起義,他與義軍產生了衝突,被打成重傷。” “起義不是你做的嗎?”微濃反問。 “並不是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雲辰默然一瞬:“好比他的死。” 微濃沒再多言,沉默地伸出手去接過韁繩,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