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時把這幾通電話從頭聽到尾,有些糊里糊塗。
半小時前翟閔來接她去吃晚飯,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露天大排檔,食物剛剛上桌,物美價廉,盤子裡的量是餐廳裡的兩倍,熱氣騰騰地放入嘴裡,燙的趙有時不停地灌飲料,她剛剛解了解燙,就見翟閔接起電話,一說就是二十分鐘,菜都涼了。
趙有時咬了咬筷子,等翟閔放下手機,她終於開口:“什麼事?”
夜間大排檔的燈光是暖黃色的,趙有時的臉打著最柔和的光線,額頭有一層薄汗,睫毛濃密,雙眼水汪汪,食物燙的她嘴唇紅豔。翟閔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趙有時微微低下頭,又問:“你是不是有事?”
擦完了,翟閔順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笑說:“先好好吃頓飯,吃完再告訴你!”
趙有時直覺發生了大事,為了早點知曉,她立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沒多久就鼓著腮幫子一抹嘴說:“吃完了!”
翟閔哭笑不得,把她往身邊扯了扯,細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趙有時的眼睛越瞪越大,聽完後一把抓住翟閔的胳膊,不敢置信:“真的?”
翟閔說:“我不確定,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敢確定,一切只能等手機修好。”
趙有時擔憂:“手機能修好嗎?從春節到現在,都過了幾個月了。”
翟閔說:“試試看,我只需要匯出手機裡的資料。”
趙有時原本已經聽天由命,沒想到如今竟然有重大轉折,她計程車氣再一次高昂,晚上不願回家休息,非要等翟閔的屬下乘坐晚班機回來,翟閔只能和她一起來到機場等候,兩人聊著案子,倒也不覺得時間漫長。
屬下落地抵達瀘川市,乍見翟閔親自來接,震驚得呆了好幾秒,又見翟閔牽著趙有時的手,那種震撼感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導致他打完招呼後,直到抵達維修手機的地方,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朋友介紹的維修師傅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精於一切電子產品,拿到手機後搗鼓了一會兒,保證能把資料給匯出來,讓他們回去等電話,趙有時這才願意離開,到家後早已過了凌晨,她卻絲毫不困,翟閔不悅,把她扯進房裡摔上床,命令道:“睡覺。”
趙有時從床上爬起來,翟閔把她往下壓,她再爬,他再壓,趙有時氣道:“睡覺也要先洗澡啊!”
翟閔這才放開她,想想又好笑,把她抱了一會兒。
第二天週六,另一頭也傳來了王春的照片,果然如翟閔所料,照片裡的王春和對方律師事務所裡的雜工完全不像,真正的王春身材魁梧,是一個彪形大漢,而那名雜工普普通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假如大劉和對方串通,整出這樣一場戲,彼此只需要裝裝樣子就行,對方無需去找尋另一個彪形大漢。
趙有時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目瞪口呆地想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沒錯,大劉這樣的人,不會助人為樂,所以只有給錢他才願意做事,可是他那種人,連蔣方瑤打破他的頭,他都能記恨幾年,怎麼可能不記恨我們,他坐牢的時候你那樣找他,他都不願意說出實情,現在怎麼可能會願意拿錢幫忙,他擺了我們一道。”
翟閔道:“他想兩頭拿錢,最後你猜,這個所謂的證據,他明天會不會交給我?”
趙有時搖頭:“不會。”
翟閔冷笑說:“他倒是聰明的很,連我都敢算計!”
趙有時抱著雙臂,低頭來回踱步,擰眉說:“他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對方,上演這樣一齣戲,讓我們的情況變糟,這種時候再開口跟你要錢,告訴你他手頭有證據,你死馬當活馬醫,一定會給他錢,而在此之前,沈朗偉一定也給過他錢,否則他不會這麼配合。現在……”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