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時的腳也有些破皮,翟閔握在手中,動作小心而專注,掌心滾燙,小腳溫熱,趙有時僵硬道:“叫別人來。”
翟閔自顧自替她擦拭,擦完後又把她的腳握在手心裡捂了捂。
晚上翟閔仍舊陪護,事事都親力親為,趙有時睡得不夠安穩,想到第二天要手術,她就緊張難安,睡著後也蹙著眉。翟閔去握她的手,她在夢中緊緊抓住,第二天醒來,就見翟閔趴在床頭,睡姿比第一晚還要艱辛。
趙有時要進手術室,羅羅佳請假半天趕來醫院,不停地安慰她,說:“眼睛一閉一睜就結束了,我給你買肯德基吃。”
翟閔一把推開她,俯下來擦了擦趙有時額角的汗,輕聲說:“沒事的,我在外面等著你。”
他在外面等著她,趙有時被推進手術上,打上麻藥,意識仍然清醒,他在外面等著她。
手術數小時,趙有時平安出來,羅羅佳大鬆一口氣,翟閔自始至終不言不語,視線卻緊緊盯著病床上的她。
趙有時暫時不能站不能睡,也不能喝水吃東西,起先還能熬,兩個小時後就熬不住了,羅羅佳已經返回公司工作,翟閔諮詢完護士,找來棉籤沾上水,輕輕擦拭她乾裂的嘴唇,說:“忍一忍,忍過去就好。”
每隔半小時,翟閔就用沾水的棉籤替她擦拭嘴唇,趙有時坐得難受,他又時不時地替她拍一拍背。趙有時不能喝水吃東西,翟閔也不吃不喝陪著她,免得叫她看見難受。
可是翟閔能陪她一起不吃不喝,卻不能陪她一起痛。
入夜後,趙有時痛得無法忍受,眼淚難以抑制,護士替她打了一針,趙有時仍舊喊疼,翟閔坐在床頭摟住她,輕聲細語地哄:“乖了乖了,很快就能過去。”
趙有時疼得抽泣:“痛……太痛了……”
翟閔把她摟緊,恨不得讓她把痛傳到他的身上,哄了半宿,終於把她哄睡著,翟閔小心翼翼放下她,用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臉,又走到床尾,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腳趾,替她活動一下。
早上趙有時醒來,就見翟閔在替她捏腳趾,她竟然不再覺得疼痛。
翟閔繼續在醫院陪護,趙有時痛得渾身冒汗時,總習慣性地握住他的胳膊。翟閔替她把右腿墊高,每天督促她活動腳趾頭,晚上護士會替她擦身。
除了回家換洗,翟閔對趙有時寸步不離,羅羅佳每天下班後都會來一趟醫院,幾次以後小聲對趙有時說:“翟閔吧,好像也不壞,反正對你挺用心,哎,如果他當初也對你這麼好,你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你怎麼知道他當初對我沒這麼好?”趙有時笑笑,翟閔當初對她也十分好,除卻最後。
夜裡她失眠,閉眼假寐,許久都無法入睡,突然聽見沙發那頭傳來響動,腳步聲慢慢靠近,走到床頭,停下不動,熱氣一點一點貼上來,
趙有時屏住呼吸,唇上隨即一軟,停頓一下又撤離,腳步聲漸漸離遠,最後停在床尾。
趙有時偷偷捏緊床單,小腿上的大掌滾燙無比,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肌肉,白天護士也會替她按摩,手法不知何時被翟閔學去,此刻三更半夜,這手法又用在她的身上。
按摩完小腿,翟閔又去按摩她的大腿,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溫柔,許久又回到她的腳。翟閔替她動動腳踝,又去捏她的腳趾,全套按摩完成,他把趙有時的腳捂在掌心裡,也不知在做什麼,久久沒有動靜。
趙有時肌肉放鬆,扛不住睡意,終於入眠。
第二天鐘點工送粥來,翟閔替趙有時盛出一碗,擺在她的面前,說:“我先回家洗個澡,洗完馬上過來,你有事就叫李阿姨。”
趙有時點一下頭,等翟閔即將出發,她喊住他:“你在家裡睡一會兒吧,不用擔心我。”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