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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頁

太宰治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治療口腔潰瘍的西瓜霜粉末:「……這是律理醬出差前給我買的,特別叮囑我看說明書服藥,不要一口氣吃完。」

他單方面和女朋友冷戰,女朋友卻還想著他的口腔潰瘍,這樣一想太宰治真是個渣男。

「所以,你單方面冷戰是為了什麼?」織田作之助放下酒杯,猜測道:「為了白嫖一瓶西瓜霜?」

很有可能,織田作之助記得太宰治與山吹律理相識就是因為白嫖。

兜兜轉轉回到原點,竟有一絲絲別樣的宿命感。

「倒也不至於如此。」太宰治竭力挽回自己的聲譽,「我好歹是港口afia的幹部候補,還沒有落魄到和女朋友冷戰換口腔潰瘍藥的程度——在醫療部拿藥是可以報銷的,織田作認為我會給森先生省錢?」

確實,織田作之助一下就相信了太宰治的說辭。

他逆子人設一向很穩。

織田作之助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他安靜地喝酒,由好友自行決定要不要一個樹洞。

「前幾天,」太宰治放下酒杯,幾經猶豫後選擇向朋友傾訴,「律理醬在貓咖遇見了特意等她的魔人費奧多爾。」

織田作之助:「那家被你拉黑鬧脾氣的貓咖?」

太宰治:「……對,那家被我拉黑鬧脾氣的貓咖。」

緣,妙不可言。

「我確定律理醬從前不認識費奧多爾,她之前還說碰見他就拎人頭回來哄我高興。」面對織田作之助不解的眼神,太宰治解釋一句,「近期的加班都拜費奧多爾所賜,我對律理醬抱怨過。」

因為心疼男朋友被黑心資本家加班拖垮身體,年輕的山吹小姐決定從源頭解決問題,不愧是她,簡單粗暴的武力至上主義者。

「本來,律理醬是打算殺了費奧多爾的。」

「本來?那麼,是費奧多爾逃走了,還是,」織田作之助問,「她把他放走了?」

「嗤,如果律理醬不想放人,老鼠長翅膀變成飛天老鼠也逃不掉。」太宰治拇指交疊做了個飛翔的手勢,手影投射在牆面上像一隻展翅的蝙蝠。

「她為什麼會放過他?」織田作之助問,「和山吹當初放過你是一個理由嗎?」

從這位殺神小姐手下逃生的例子不多,開創先河的正是太宰治本人。

「才不是!」太宰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不要造謠!」

「律理醬可是對我一見鍾情!魔人費奧多爾做得到嗎?!」

太宰治狠狠詆毀敵軍:「他只是個病歪歪的小白臉,叫姐姐聲音都沒我甜,律理醬絕對不會喜歡他!」

織田作之助:「但她放過他了。」

太宰治:「那是別的原因。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

聽完太宰治轉述的俄羅斯童年故事之《我的夢想是成為馬戲之王》,織田作之助想通了一切,轉而來安慰耿耿於懷的好友。

「費奧多爾是山吹朋友的朋友,放過他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織田作之助認為這沒什麼好糾結的。果戈裡是山吹律理為數不多認可的人,正如織田作之助之於太宰治。

「那又怎樣?」太宰治不這麼認為,「我是律理醬的男朋友,比朋友更高一級!」

他才是第一優先順序,難道不應該最先考慮男朋友的感受嗎?

「可是,」織田作之助慢吞吞地說,「前段時間,你還說要想辦法擺脫你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分手嗎?」

黑膠唱片的聲音截然而止,冰球碰到杯壁,短促的脆響後鴉雀無聲。

站在一旁擦酒杯的老闆放下酒杯和白巾,安靜地走進後臺,將空蕩的吧檯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