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知道這是錯覺。
她只是自信無論太宰治想做什麼都會被暴力的鐵拳一拳捶死……
「博多那些傢伙說你兇、不好接近,我還以為是誹謗,現在看來完全是事實嘛。」太宰治小聲自語。
睡著了的山吹律理不理他,太宰治抱著懷裡軟乎乎的人發了會兒呆,遲來的睡意後知後覺地席捲了他。
那麼多失眠的夜晚,吃空了安眠藥藥瓶也無能為力的夜晚,盯著房梁想把自己吊死的夜晚,睜著眼直到天亮的夜晚……忽然都不見了,只剩熱可可香氣縈繞的夜晚,懷裡抱著貓兒似的人,有些辛苦地擠在一個沙發上。
一夜無夢。
清晨,山吹律理準時在生物鐘的提醒下清醒。
她睡著時是什麼樣子,醒來就是什麼樣子,任何差別都是除她之外人為因素導致的結果。
因此當山吹律理發現太宰治陷在沙發裡,自己趴在太宰治胸口時,她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直接鎖定了嫌疑人。
饒是生物鐘很準,晨起也難免睏意。山吹律理打了個呵欠,下頜擱在太宰治胸口緩了緩神,就著晨光打量男朋友格外好看的睡顏。
太宰治睡姿不乖,但睡相挺乖的,有種格外年輕的英俊感。
山吹律理支著頭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即使沒有睜開那雙她格外青睞的鳶眸,太宰治還是能吸引她。
不怪她幾次三番改主意,在橫濱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當時說好殺了人就走,結果把自己陷在橫濱脫不開身,安德烈都想越洋過來給我洗洗腦子了。」山吹律理心想,她的前監護人對這樁戀情的怨念全iic皆知。
「我也沒有很不務正業吧。」iic現任首領不太心虛但也無法理直氣壯地想,「潛入港口afia的工作不是挺順利麼。」
首領摸魚怎麼能叫摸魚呢,這是戰略性潛伏!
山吹律理飛快原諒了自己。
晨曦下太宰治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把「美色誤事」四個字打在公屏上。山吹律理自覺是個經得起誘惑的人,她不會被敵對組織幹部的美色攻擊擊倒,絕不,no,never。
山吹律理不帶一絲留戀地移開目光,手肘撐在軟布面中,試圖坐起身。
未果,她的頭髮和太宰治的袖釦纏成了死結。
「?」山吹律理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她半起不起地撐在沙發上,低頭試圖把頭髮從太宰治袖釦上解救出來。
經過一番努力,在山吹律理不懈的嘗試下,死結從「努力一下說不定可以開啟」變成了「愚蠢的人類,感受痛苦吧!」
累了,山吹律理被一次又一次手藝活的打擊弄累了。人不能一頭撞死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男朋友是幹什麼用的?不就是幹這個用的嗎?
「看戲看夠了就起來想想辦法。」山吹律理推了推假裝自己睡死的太宰治,「這是誰害的啊?」
「嗯?」太宰治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用全身的演技營造自己剛睡醒的假象,「早上好,律理醬。」
「早上不好。」山吹律理捏住太宰治的臉,狠狠揉麵團,「看戲很開心?」
「怎麼會呢。」太宰治虛情假意地說,「努力的樣子最迷人,我怎麼會嘲笑那麼努力的律理醬?」
「解決它。」山吹律理不和他貧嘴,冷酷地說,「或者,我解決你。」
「好兇。」太宰治嘖了一聲,「今天還在情人節時間呢,連早安吻都沒有,就知道兇我。」
因為頭髮和太宰治的袖釦纏住,山吹律理起不了身,半撐在太宰治身上,一直在低頭和他說話。
聞言,她挑了挑眉,用格外挑剔的目光打量身下的太宰治。
像是在說:「不幹活的人不配得到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