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瞥了眼那個下雪球，念陽只淡漠地說：“女生的東西，沒興趣！”然後接著拼他的航模去了。

念喬撅著嘴巴，轉身向孫婷婷顯擺：“阿姨你看，這個漂亮吧？”

本來想著是嶽爍磊買的。孫婷婷想說難看得要死，可碰上念喬那張小嫩臉她也是醉了，忙點頭讚道：“太漂亮了！念喬喜歡下雪球嗎？”

揚著笑臉的念喬不住地點頭，孫婷婷接著說：“那阿姨明天也給你買，好不好啊？”

“婷婷！別輕易跟孩子承諾！”魚小晰急忙喝止。她隱約預感到自己的兩個孩子要被這兩個敗家子引入揮霍的歪門邪道上去了。她嘔心瀝血五年的教導就要被他們的糖衣炮彈擊潰了。

“這小東西又不值錢，沒什麼，小晰你別神經過敏了。”孫婷婷很不屑地說。

裡屋的沈春華走了出來，念喬又拿著下雪球跑過去跟她顯擺。沈春華慈愛地誇完念喬，又望著魚小晰問了下念喬的病情，得知她沒事兒之後。就說要帶著孩子睡覺了。

此時孫婷婷才驚覺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對於小孩子來說這個時間睡確實有點晚了。她忙站起身要告辭。

魚小晰先問孫婷婷的腳有沒有事，孫婷婷抬起貼著片膏藥的腳說已經不礙事了，就是膏藥味道太大都蓋過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兒。魚小晰捂著嘴巴直樂，囑咐她晚上回去上一下熱敷。第二天會好些。

於是乎嶽爍磊跟孫婷婷一前一後離開了，魚小晰也沒遠送，就送到了院子門口。嶽爍磊車子停得遠，他先走了。孫婷婷的車子停得近，她心滿意足地帶著拖鞋跟樹葉盤子，上車後衝魚小晰揚揚手走了，還留了一句話，她說：“拜拜。明兒見。明兒姐姐我還會回來的！”

魚小晰無奈地笑，衝她揮揮手，讓她路上注意安全。

都送走了之後。魚小晰回了家。沈春華已經讓兩個孩子上了床，屋裡的燈盡黑著。魚小晰把窗簾拉好了，才開啟一盞小檯燈，才把念陽的作品收拾了一下，成型的依然留在茶几上，零部件給他收到盒子裡。扔在地上的包裝袋她收了收。用繩子捆好了擱在一邊，她又掃了地。刷了碗，整理了下客廳。時間一晃就過了十一點。

魚小晰揉著痠痛的腰，想著還是早睡的好，明天八點鐘就要到實習的店報道，坐地鐵還要一個半小時。她瞥見地上的垃圾，決定先把它送出去。

她拎著垃圾推門出來，正碰上嶽爍磊站在院子裡。

今晚天地清和，月朗風清，嶽爍磊看著她，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站在明月之下，眉眼帶笑，格外地清爽俊逸，襯得他身後那個雜亂的小院都詩意起來。

魚小晰愣住了，望著他問：“你還沒走？”

嶽爍磊呲牙笑，半真半假地說：“我捨不得走。”

魚小晰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不很自在，手裡拎著垃圾袋站在家門口不知道做何反應。嶽爍磊側過身子，朝魚小晰揚揚下巴道：“陪我出去走走。”

魚小晰咬著嘴唇，猶豫了下，還是跟著嶽爍磊出去了。

夜裡的老城區靜謐極了，他們二人沿著大馬路慢慢地走。嶽爍磊像個孩子似的上躥下跳，一會兒跳上花壇的石沿，一會兒在花磚地面上瞎蹦，總之每一刻安省。魚小晰跟在他後面，看著他跟得了多動症一樣，哪裡像一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想到明早要早起，魚小晰只想回家去，她小聲叫住嶽爍磊，旁敲側擊地問：“你打算去哪裡？已經很晚了……”

嶽爍磊停住腳，轉過腦袋看著魚小晰笑說：“我等了你五年，你連這麼一會兒時間都等不了？有失公允啊。”

魚小晰啞然

嶽爍磊轉回頭繼續走，魚小晰只能繼續跟。他們一直走到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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