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

表情十分複雜，此刻，什麼也不用說了，他心裡明白。

程雪衣看到他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們出去！”

鶯燕看了兩名保鏢一眼，三人走出了小木屋。

看來司機已經把追過來的人引到另一邊去了，槍聲稀稀疏疏的響起。

萬天海望著程雪衣，“為什麼要這樣？”

程雪衣退到角落裡，一句話也不說。

萬天海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嗎？以前我的人生信條是，寧讓我負天下人，休讓天下人負我。你，是唯一的例外。”

程雪衣聽出他話裡的殺機，此時此刻，她的心思也冷靜下來，自己毀了他，毀了他的商業帝國，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果然，萬天海道：“你應該知道，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可為你什麼要把我送上絕路？”

程雪衣道：“別說了，你殺了我吧！”

萬天海盯著她，目光就象兩把刀。鶯燕在視窗看著這一幕，兩保鏢也守在她旁邊。

她看到萬天海緩緩舉起槍，對準程雪衣的頭。

程雪衣說，“你殺了我吧，我不會怪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萬天海冷冷地盯著她，“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把所有的把柄都交給你，你為什麼要出賣我？”

程雪衣坐在那裡不動，雙手擺在大腿上。“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萬天海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連原因都不告訴我？程雪衣，你有這麼恨我嗎？”

“沒有，我對你，沒有恨。”

“也沒有愛，對吧？”

“當然！”

“那我再問你一次，究竟是為什麼？我要告訴原因！”

程雪衣不說，坐在那裡，閉著雙眼，“你殺了我吧！”

鶯燕在視窗看到兩人的表情，只見萬天海氣得渾身發抖，端槍的手在顫抖，她的心裡也不舒服了。

她看得出來，萬天海喜歡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要毀了他。鶯燕在心裡想，開槍啊，開槍啊！

砰——一聲槍響，小木屋裡突然響起一聲悲號，緊接著，萬天海就竄出來，哇哇大叫！

鶯燕嚇得閉上了眼睛，看到萬天海這表情，她的心居然無比的淡定。

那種感覺，就象放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鶯樣正要跑過去，忽然發現，小木屋裡的程雪衣，好端端的坐在那裡，只是臉色蒼白。雙手交錯間，手指上的戒指，奪目生輝。萬天海竟然沒有殺她？鶯燕看到程雪衣，當時真的懵了。不過她馬上明白過來，萬天海下不了手，他不想殺了程雪衣。

不殺程雪衣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愛這個女人。

程雪衣睜開眼睛，看到鶯燕的時候，說了句，“他沒有殺我！你失望了吧！”

的確，就在剛才，萬天海準備開槍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瞥過程雪衣手上的戒指。

這是自己送給她的訂情之物，沒想到她不戴著，那一刻，萬天海恨不下心來，把槍口一偏。

槍響了，他沒有殺程雪衣。

鶯燕憤然轉身，走到萬天海身邊，“你為什麼還捨不得殺她？為什麼？”

萬天海狂怒，回眸盯著鶯燕，“我的事，你少管！滾——”

鶯燕提著槍，衝進小木屋，舉起手來就要朝程雪衣開槍，萬天海衝進來，伸手就是一巴掌。

叭——清脆的聲音響起，鶯燕的臉上，出現五個清晰無比的指印。萬天海怒目圓瞪，“誰敢動她，我就殺了誰！”

鶯燕氣死了，捂著臉，看著萬天海，一種無比的哀默讓她感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