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寶荷仍是一副委委屈屈、楚楚可憐的模樣,教其他不知情的人見了,總能生出幾分同情憐惜來。
楊主任已經面無他色,公事公辦。
事後,孫寶荷離開,周衝單獨找楊主任表達了歉意,說,“主任,以前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辜負了領導和老師們的栽培,同學的信任,還有……”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在楊主任略微錯愕中,大步離開了。
……
實驗田裡。
滿地焦黑,連一片碎葉都不見。
明明頭頂還有明晃晃的太陽灑落,原來生在這裡的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小花朵兒,已經不復存在。
也許再也種不出來了!
王曉燕沮喪至極,打掃現場時幾次泣不成聲,被朋友們勸到一邊休息,她卻毅然咬著牙忍著沔,將焦土都鏟進了拖車裡。
恰時,任蓮盈過來,看到這副光景也是不勝唏噓。
刑麗立馬過來,詢問她去警察局的情況,還道,“蓮盈,你看這地現在這樣子,也種不了什麼東西了吧?唉,都廢了。這下曉燕她……能不能讓她再回咱們實驗室啊!”
任蓮盈皺眉想著事兒,愣了一下,才道,“只要她願意,現在周衝那個實驗室也需要新的人手,我正在仇選人的事呢!”
“哎,這有啥愁的,舉賢不避親。你看,咱們曉燕經過這次打擊,應該能開啟啥新的技能吧!”
其他人一聽就笑了。
李思倫道,“周衝這邊的實驗馬上要突破第二期階段,進入臨床實驗了。馬虎不得!我正在讓幾個學長幫忙找人,現在是關鍵時刻,絕不能馬虎。”
“唉,我在說曉燕的事兒,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咱們曉燕還不行了?你是不是朋友啊你?這種時候,怎麼能說這種落井下石的話啊!好歹就算要說,也要揹著點兒,人家現在正傷心呢!”
王曉燕卻走了過來,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兒的。只是,我的確不適合實驗室裡的工作,不用為我張羅的。我想……我還是認真讀書吧!這些……”
她長長一嘆,又轉回田裡收拾去了。
眾人看著她拿著那個被燒焦了,只剩下鐵頭子的小鏟子、小釘趴子,默默抹眼淚的樣子都很不甘心。
任蓮盈突然一笑,道,“唉,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只是被燒了花兒,也不是什麼不可挽救的大事兒。這地要種出東西,也不難啊!只要把土換了就成了。”
“換土?”
“是呀!古有南水北調,以養帝都千百眾。咱們把好土地挖來添在這裡,不就可以再種出我們的藥草了嗎?”
“呀!蓮盈,真的可以嗎?”刑麗激動地就把王曉燕重新拉了回來。
任蓮盈點頭,“當然可以。回頭,我去找好藥土。既然咱要重新開始,就弄個最好的藥土來,事半功備,乾脆把這裡都重新修整一下,把安防系統重新做個好的。經費方面也不用擔心,現在少了幾個駐蟲,可節約了不少。”
眾人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眼底都燃起了期待之光。
殊不知,這尋找藥土一事兒,可並沒有嘴上說說這麼簡單的。
“現在,咱們先好好複習功課,準備期末考吧!”
“好,加油!”
實驗樓上,周衝站在樓角看著那田地裡的說說笑笑的眾人,都以其中一名女子為中心。
其實不管在何種時候,以何種面止,她都是眾人的中心,主心骨。
從來沒有變過。
只可惜他自己太膚淺,從來沒看懂,錯失了這顆本已得到的珍寶。
彼時,孫寶荷尋來時看到周沖默默跳望那方的表情,暗暗咬碎了銀牙,不甘妒嫉憎惡充斥全身每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