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擠了。”我衝前面喊道,“後面還有一名外來人。”
這一訊息如同晴天霹靂,隊伍僵住了,也不往後退了,大大小小的腦袋都往身後看去。
我捉住他們的肩膀和手臂,從掛壁公路外側繞到前面去,打算趁語還沒有逼近之前攔住他。
我看到最前面的杜萊優把手伸到了揹包裡,估計是在掏槍。她還有兩發子彈,只要槍法不算太差,打死語是綽綽有餘的,但就怕語手中的遙控起爆器是一鬆開手就觸發那種,這個存在風險不能冒。
我走到最前面,按住杜萊優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杜萊優看到我到前面來了,吃了一驚,問道:“成果,你要幹嘛?”
我回道:“語是我帶回來的,也是我放走的,必須由我跟他做個了結。做人嘛,要善始善終。”
杜萊優反捉住我的手,低語道:“別幹傻事。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放心,不會的。”
本該說完就瀟灑地轉身離開,臨走前捨不得又多看了杜萊優幾眼,想將她的樣子刻在腦海裡。不敢多看,生怕她看穿我的心思。
和語有一個月沒見了,他在核爆中活了下來,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真是命大的傢伙。走近些看,他半張臉都有燒傷的疤痕,癒合的面板明顯比周邊健康的面板更白,再往下看,他的上半身有衣服和密密麻麻的c4炸藥遮擋,但透過觀察他右邊鎖骨和手臂的膚色,可以推斷他的身體也曾被燒傷過。
語見我來了,把手上的遙控器舉過頭頂,示意我不要再繼續前進,但我還是繼續往前走,因為破局的唯一方法就是從正面突破。
我的計劃很簡單:抱著語一起跳下懸崖。只要前面的路障沒有了,大家就可以快速逃離這裡,即使後面有追兵,杜萊優也可以用手槍將他打死,就算會因此引發塌方,也不影響我們下山。
語,來吧!你要是想殺死我們,昨晚趁我們熟睡的時候用炸藥把我們前後的路都炸斷即可,到早上你就可以看到我們孤立無援的樣子,可以站在遠處靜靜欣賞我們活活餓死的樣子,但是你沒有這麼做。你沒有急於殺死我們,而是把炸藥綁在自己身上,威脅的意義大於實際的意義,表明你另有所圖。
對吧,語,你不會引爆炸藥的,我篤定你不會引爆炸藥,但我也不想把你逼急,要不我們找些話題聊聊,分散一下注意力。
“語。”我儘量小聲,因為這些話題沒有對無關人員開誠佈公的打算,“聽說你們叫信奉者,信奉願望女神。”
語沒有回應,只是繼續高舉手中的遙控器,宣示他對目前狀況的主導地位。
我走近幾步,又說:“我和願望女神接觸過,還不止一次。還記得你吟唱的這首歌嗎:破繭而亡的你,為何孤獨前來。無邊黑暗裡,涅盤徘徊…………。這首歌願望女神也唱過,憑這點我大膽相信我熟知的那位願望女神和你們信奉的那位願望女神是同一位。”
提到願望女神的時候,奇的眉毛微微抬起,等我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願望女神有給你神諭嗎?”
這是語第一次提問,他的聲音依舊那麼的尖銳,像聲帶受損還用盡全力嘶吼出聲音的樣子。
“神諭沒有,願望女神只是叫我許願。人如其名嘛。她…………給了你什麼神諭?”說話的同時我又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