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萊優用視線打量著眾人，孫毅傑更為直接，他在人群中走動著並把挑選好的人拉出來，王浩華也被拉出來了。

共挑了九人，全是男性，包括王浩華、李鴻明、易天、李末、周昌明、錢建峰等。

“都拿些長棍子，穿上鞋子，整條腿都要裹些紙皮，用透明膠帶固定，要裹得厚一些。……哦，還有，去超市拿幾張竹蓆和蚊帳過來。”

確定好行動方案，大家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有的人去超市拿所需的物品，有的人幫忙貼上塑好形狀的紙皮。我不在十人中，但還是加入進去。

“你就不能好好待著。”

看著杜萊優生氣又生氣不出的樣子，我嘴角拼命上揚。對著她我總是不自覺地展露笑容。

“你不也是。”我大著膽子反駁道。

“男人啊，變咯，姐姐的話都不聽咯。”

“是你在小塘醫院的時候說的，說以後都帶著我。”

“我……”杜萊優哽咽住了。

“嗯？”

我看著無言的杜萊優，她也在看著我，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中間彷彿有無數條細線連線著彼此。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在說話，細溜溜的睫毛像草耙的耙齒，又長又彎，襯得一雙杏眼更是迷人。她的嘴唇在慢慢地向我靠近，親吻她的眼睛會是什麼感覺，親吻她細嫩的臉頰會是什麼感覺，親吻她的桃紅小唇又是什麼感覺，我不敢想象，幸福的事情我從來不敢想象，因為我害怕，害怕隨之到來的空虛。我閃開了，不敢再看她。

整裝待發的十一人加上杜萊優氣勢如虹地下到一樓。前面有三人提起展開的竹蓆走在最前面，左右兩面也各有兩人提起展開的竹蓆，後方則弱一些，屬於敞開狀態，剩下的人躲於竹蓆圍成的半圓“鐵甲陣”中，我們一路前進，到達最近的那張餐桌，杜萊優從陣後溜出，躍上餐桌。鐵甲陣繼續挪動，找了面靠牆的位置，我們停下腳步，將薄弱的後方用牆面堵住，先觀察情況再行動。

一層的情況比二層複雜，多出一個廚房之外，一個公共衛生間和一個開放式的小賣鋪。藏匿的地方太多，暫時不見左千子的身影，也無法確定流浪狗的具體數量。

在小賣鋪那邊，有兩條流浪狗立起身子，正扒拉櫃檯上的貨物。杜萊優跳到那邊去，簡單的瞄準後，開了第一槍。在有限的空間內，槍聲會讓人難受好長一會，更別提是聽覺靈敏的狗只。沒中彈的那條流浪狗嚇得邊尿邊亂竄，另一條流浪狗中彈倒地，發出“嗚嗚嗚”的慘叫聲，兩隻前爪划著瓷磚地面前行，不知要去哪。

孫毅傑示意我們移動過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後，孫毅傑從後方溜出，手持竹製的掃把棍對準倒地的流浪狗狠狠地敲了一棍。隨著“嗚”的一聲長鳴，一條流浪狗結束了生命。

“砰。”杜萊優又開了一槍。

方才那條逃竄的流浪狗腹部中了一槍，拖著長長的血痕又開始橫衝直撞。速度很快，手提竹蓆的幾人不由得緊繃起來。

飯堂外，那些被鋼化玻璃門攔住的流浪狗開始激烈地吠叫起來，在側門這邊，透過鋼化玻璃，我能看到外面全是流浪狗的身影，擠成一團猶如一個巨大怪物。

“成果，別愣著。”孫毅傑推了我一下。

我“啊”的一聲，將注意力轉移回來。原來是那條中彈的流浪狗正往我們這邊來。當它足夠近時，我立即丟擲準備好的蚊帳，同在陣中的李鴻明也丟擲另一張蚊帳。兩張蚊帳的夾持下，這條亂竄的流浪狗被成功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