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於歌德詩的一切語言和行為,我已經無法理解,大腦很快陷入投降狀態,無法想象歌德詩接下來要做什麼。我看向同散開的其他人,他們也都一臉不解的樣子,原來跟不上節奏的不止我一人。再看看最關心趙文龍的孫毅傑,他正撓著腦袋,有話要說但又像沒組織好語言,說不出口;再看向王浩華,他雙手交叉著,一臉觀望的態度。對比我們,現場就只有杜萊優一人跟上了節奏,在默默地配合歌德詩的指示,就連助手般的鄺秀婷也不解地站到了一旁。
“呼呼呼……”氣割槍噴出一道明亮的火焰,並伴隨有駭人的響聲。在歌德詩的指揮下,杜萊優竟是要用氣割槍灼燒趙文龍小腿受傷的位置。歌德詩則站在旁邊用手提箱裡的那臺儀器對準灼燒的位置,像在監測著什麼。
看見這一幕,大家都是目瞪口呆,唯有孫毅傑衝上前質問道:“喂喂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還沒等他阻止,氣割槍的火焰就調小了,歌德詩轉頭對著孫毅傑說:“別擔心,我們是在救他。沒有多少生物能抵抗高溫,包括電子細胞。高溫能影響細胞結構使lc值降回去,但降落的幅度只能依靠運氣。”她又轉回去,對杜萊優說:“我把他翻過來,你繼續。”
“嗯。”杜萊優點點頭。我也不清楚她是否明白,但她明顯解除了對歌德詩的警惕。也許天才——真是航天員,那肯定是天才——之間是能共鳴的吧。
又是剛才那番操作,只見孫毅傑雙手抓著臉,將要崩潰的樣子。意外的是,陳珊珊居然走過去,安慰起他來——人情世故可真複雜。
不一會,現場飄起一股類似於頭髮燒焦的味道,我靠近些看,是趙文龍背後那些完好面板被灼燒的結果。
“停。快,把他翻正。”歌德詩突然著急起來。
被她這麼一喊,我也莫名緊張起來,趕忙上前搭把手將趙文龍翻正過來。看見他比之前更慘白的臉,我有些過意不去。從實驗到近似酷刑的讓我無法理解的救治,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歌德詩在一旁蹲下,左手慌慌張張地在儀器“槍頭”下側位置摸索,眨眼的工夫,就見她像扣開電視遙控器後蓋電池槽一樣扣開了一個小方格,兩個硬幣大小的白色墊片隨即掉了下來,沒掉地上,墊片與儀器之間有兩根藍紅色差異的細線連線著。
這儀器難道還可以作為AEd使用?我在心中驚奇道。
歌德詩接下來的動作和AEd的操作完全一樣,也是將兩塊墊片分別貼上在胸腔面板上,看到此情景,我不禁問道:“可以當除顫儀使用?”
“嗯?”歌德詩歪頭看著我,“懂得還挺多。”
除錯好機器,歌德詩便大喊道:“clear。”
本以為趙文龍會彈起一下,卻不見有任何動靜。歌德詩又拿儀器照了照,欣喜若狂地喊道:“成了。救回來了。”
“救回來了?怎麼還是一動不動啊。”孫毅傑撲上前去,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趙文龍。
“保持傷口清潔消毒,等他自行癒合吧。不過——”歌德詩收掉剛才的喜悅,表情稍顯凝重,“這位同學目前體徵雖是穩定,但之後能否痊癒還是個未知數。”
“什麼什麼,‘未知數’?那不是白忙活了。”孫毅傑大叫著。
“好啦,好啦,我們轉移一下地方吧,這裡太曬了,況且我和歌德詩都還沒吃飯呢。”鄺秀婷提議。
“對,換個地方我再一一解答大家的疑問。”歌德詩附和。
簡單的討論過後,大家一致決定遷至三號飯堂。杜萊優沒有和我一起,她帶幾個人開車去綜合樓拉柴油發電機;趙文龍被抬上轎車拉走了,剩下的人步行前去。我腿有傷,加上要帶奇,所以慢慢吞吞的,想走在最後。
覃達聰在臨走前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