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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頁

那暗線和明線交集就在於兩個字,魔教。

因為就目前來看,喻孑然雖然已經承認他是赤焰幫一案的真兇,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暗中潛伏的魔教沒有任何關聯。根據汴清予所言,北朔作為魔教如今的復闢之地,而魔教教主姬鴻意本該死於一百年前的除魔大戰,可是此刻卻意外地存活於世,所以當年的除魔大戰上留存許多鮮為人知的,或許能夠顛倒黑白的秘密。

再加上一條,魔教即將現世的預言。

就算汴清予存在撒謊的可能,但是天人族的預言不會出錯,魔教的核心力量還活著。

孟扶淵越往後想,越覺得剪不斷理還亂,有紙和筆的輔助或許會好一些,於是進書房之後,他立即開始尋找紙墨筆硯。

從懷中抽出一沓白熟宣,上面是孟扶淵在天樞派時親筆記錄的赤焰幫一案的因果,其中著重整理了喻孑然的說辭。雖然那時的孟扶淵思索許久無果,但是他此刻難得手上沒有亟待處理的事務,還是不願暫時將此事揭過。

確實,喻孑然的說辭終於解決了自己之前和霍一討論後得出的疑點,但是孟扶淵仍然覺得有古怪,雖然他此刻無法明確指出,但他直覺如此。

到底是哪一處細節被自己忽視了呢?

孟扶淵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闔上雙眸,他從魂與樓之中與喻孑然初見時開始回憶,再到第一次江湖大審上,喻孑然義正言辭指認開陽派掌門徐憫的模樣,包括那個一直以來默默無聞,卻突然恰到好處地在關鍵時刻被汴清予派江文旭帶上來的蘇鬱景——

等等!

孟扶淵的後背霎時浮上一層冷汗,半晌後,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終於知道哪裡古怪了。

汴清予和喻孑然分明就是一夥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之前赤焰幫一案中幾乎所有汴清予的可疑之處,此刻也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只因猜來猜去實在麻煩,佐證再多也只能是猜測,不足以讓孟扶淵在心中下定論,於是他不由得想,要不寫封信直接問一問?

倘若是北朔一行之前,孟扶淵絕對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因為那時自己和汴清予還處在互相猜疑的階段,孟扶淵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但是現在不一樣,汴清予既然選擇將部分魔教的事實告知自己,或許還是有幾分信任的吧?

所以這封信就更加要寫了。

執筆,即將要落下的那刻,孟扶淵卻將筆停住了。

可是該從何寫起?

寫信和當面對峙不同,且不說寫信人和讀信人對字句理解的偏差,回信給了汴清予足夠多的時候來修飾完善自己的說辭,如果汴清予想要編謊言來糊弄自己,對他來說幾乎是輕而易舉。雖然汴清予對自己有幾分信任,但是孟扶淵知道,汴清予對自己依然有所隱瞞,就像他提及他曾經在魔教的身份地位,雖然無法推出具體的答案,但是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這樣簡單。

那還是得當面對峙。

孟扶淵微微蹙眉,臨走時汴清予還囑咐自己,他此刻依然不能出天樞派,汴清予不能來,只能自己去,可是才從天樞派回來,又要匆忙間趕去?

孟扶淵正思忖這些,卻被忽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他朗聲道:「進來。」

門後的人得到指示,才敢緩緩將門推開。

於是孟扶淵便一眼看清來者的臉。

是霍一。

案几上的信紙畢竟和汴清予有關,孟扶淵有條不紊地將信對疊,壓在鎮紙下,手上的動作不停,做完這些,他才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只見霍一脖頸上連痂都褪去,估計劍傷已經好全,便不再看對方的面龐,像是隨意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對面的霍一木訥地將門闔上,轉身竟然又直接跪了下來,「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