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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霍一不可置信地抬頭,正巧撞進孟扶淵的雙眸,隨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垂首沉默半晌,似乎在組織語言。

孟扶淵就握住劍鋏靜靜地等。

許久後,霍一終於開口了,「我欠蔚楚歌一個人情。所以,在他要求我傳遞一條有關汴清予的情報時,我還是答應了。」

孟扶淵面無表情,沉聲道:「繼續。」

「最開始,我想借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出莊,可是時間緊急,我自己準備的身份,很容易被明二等人查出破綻,因此,我想到了蔚楚歌。燕元白的身份,就是他給我準備的。」

孟扶淵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想的卻是,當初自己確實懷疑過燕元白的身份,甚至還派人去查,卻發現毫無破綻。

「莊主在出莊的路上,意外遭受到蔚楚歌的圍擊。線路是我洩露出去的,因為蔚楚歌說他想親自試探無為山莊的虛實。天樞派和無為山莊結盟,這對天權派來說,是潛在的威脅。當然,蔚楚歌向我承諾,他絕對不會傷害莊主。這是那次刺殺的原因之一。我之所以答應,還有另一層原因,因為我當時是燕元白的身份,所以,我——」

霍一頓了頓,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我急需一次機會來接近莊主,獲取莊主的信任,所以,我想到我可以利用蔚楚歌的刺殺,救莊主一回,莊主就算對燕元白此人有所懷疑,也不會在明面上將自己的救命恩人拒之門外。」

語罷,霍一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默默地跪著,很快頭頂上傳來孟扶淵的聲音,「繼續說。」

「你傳過兩次信。」孟扶淵冷聲提醒,「或者,難道你想讓我來替你說?」

霍一抿了抿唇,狠狠心繼續道:「想必莊主已經知道。張家酥餅,是我和蔚楚歌約定好的傳信的地方。第一次去買芝麻栗子餅,是因為我想求蔚楚歌幫我尋找一種可以防水的易容藥膏。從魂與樓的地牢逃到山洞裡那次,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因為沾了水脫落湖中,我想,如果易容術讓我從此不能下水,以後必然會成為隱患——」

「所以山洞那晚我並沒有認錯人?」孟扶淵打斷霍一的話,陡然發問。

「是。」

孟扶淵氣極反笑,「好,很好。」

勉強壓下心頭燒上來的火,孟扶淵忽然想到什麼,於是對霍一命令道:「防水的易容藥膏,你應該是隨身攜帶吧?拿給我看看。」

霍一當即遞上一個小青花瓷瓶。

孟扶淵一把奪過,轉身用沒有握劍的手倒了一杯涼透的茶水,然後用食指和拇指撥開木塞,將瓷瓶放在桌上,孟扶淵用指尖挖上一點易容藥膏,然後將這根手指浸沒到茶水裡,靜靜等上片刻,只見易容藥膏並沒有溶解,依然維持本來的形狀。

孟扶淵垂眸,易容藥膏這一點上,霍一沒有撒謊。

「繼續。」

「第二次傳信,是莊主從瓊光谷出來,準備接汴掌門去瓊光谷解毒那個晚上。我知道,我只有那一次機會,等回到瓊光谷,我想傳信,難於登天。更何況,蔚楚歌當初承諾,他只要一條關於汴清予的真實的情報,從此他於我和家人的恩情,便可以一筆勾銷。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我想早日還了恩情,和蔚楚歌兩清,誰也不欠誰。」

孟扶淵蹙眉,「恩情?」

「是。」霍一認真道,「大約兩百多年前,魔教肆虐,生靈塗炭,蔚楚歌那時已經是天權派弟子,他曾經救過我一家人的性命。那時我不過才二十幾歲,還沒遇到孟老莊主,武功也是學了個皮毛,勉強結丹,難敵魔教。如果沒有蔚楚歌帶著天權派弟子在徐州行俠仗義,我和我父母,姊妹恐怕此刻已經喪命於魔教的爪牙之下。」

「我記得你是徐州人。」孟扶淵忽然說。

「是的。」霍一繼續道,「雖然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