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算明白了,最近顧銳為什麼搞得這麼肉麻,連吃飯中途他要喝湯,顧銳都會繞過桌子來低著頭幫他盛。
他收回視線,試圖繼續去看手上的檔案,語氣淡淡:「你不要說的好像自己很愛……我一樣。」
話到中途,江敘微妙地頓了一下。顧銳看到他肩膀瑟縮,像是痛到了。
看不過眼。
顧銳捏緊拳頭,朝江敘走過去,一把奪走他手裡的檔案,將人甩到床上,順手熄了燈。
高大的身影朝江敘壓了過去。
江敘正想反抗,冷不丁後腦勺被一隻大掌按了按——顧銳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沒做,只是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是離腺體最近的位置。
那對誰來說都是個不可讓他人染指的部位,alpha們一邊覬覦著oga的腺體,一邊卻絕不願讓人碰到自己的禁區,但現在,顧銳主動把江敘的頭按在了肩膀上,近到江敘覺得他一張嘴就能咬下去。
苦艾酒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鑽進鼻腔,身上的疼痛漸漸緩解。
江敘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眼底卻一片冰冷。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何況——
「顧銳,」江敘輕聲說,「問你個事,你能跟我說實話麼?」
「你說。」
「你也是回來的嗎?」
「……什麼回來?」
江敘無聲一笑。
這個人連誠實都做不到,那一句句「誰讓我喜歡嫂子呢」又有幾分真?
每次翻窗而來,顧銳都會恢復成alpha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這個狀態行動更靈活。江敘湊近嗅了會兒,感覺自己好多了,便將人推開,坐回去看檔案。
顧銳這回沒再反對。
他也想儘快把顧見禮弄死,他不想再讓這個人橫亙在他和江敘中間了。
他坐到江敘旁邊,幫著整理起來。儘管alpha不太擅長這類細緻的活計,但顧銳有另一個優勢——他上輩子已經扳倒過顧見禮一回。
這輩子他什麼助力也不能用,事情稍稍有些麻煩,但做過一遍的活,怎麼也不會比初上手要難。
很快,大大小小的罪證就經過顧銳的手,飛到了需要它們的人手裡。
而顧銳只做了一件事。
在江敘潮熱期內,把人控制了起來。
他終於發現,做舔狗是沒有前途的,江敘不想理他不要緊,但因此捨近求遠,放著自己的病痛不管,實在讓顧銳不能忍。
他強迫江敘白天穿著他的衣服上課,夜裡,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顧家,他都會溜進江敘的房間,抱著對方睡覺。
橫豎沒幹別的,橫豎只有三天,還能緩解疼痛,江敘忍了。
這次潮熱期過後,沒多久顧見禮就被釋放,兩人又回到顧宅扮演起了「柔弱的嬌花夫人」和「老實木訥不會說話的二少爺」,但顧見禮對他們起了疑,不再允許兩人去學校。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第二波舉報又來了。
剛開始是些小事,顧見禮還能擺得平,不必再去蹲局子;可這樣的小事一多,他就有些分身乏術。接連不斷的麻煩讓顧見禮情緒有些失控,他開始找人發洩。
江敘再一次被他關了起來。
這次有系統在身,江敘倒是不太害怕。如果顧見禮拿著上輩子那些藥劑和鞭子來找他麻煩,他就決定借用系統的力量,跟顧見禮撕破臉。
但顧見禮沒來。
除了定時送水送食的傭人外,有很長一段時間,江敘都沒見到別的人來。這對他而言其實不是什麼好訊息,他見不到顧見禮,就不知道對方現在的情緒和狀態,也就不知道該不該暴露自己身懷系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