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得很用力,鼻尖嗅到血腥味的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
我不知道我哭了有多久,陸承北才將放開我。
他抬手想為我拭去淚水,我本能地躲了一下。
我會哭,並不是因為我已經原諒了陸承北,只是他讓我知道的真相和之前我所知道的大相徑庭,我接受不了,太崩潰了。
一直以來支撐著我的信念是假的,這種感覺,也許沒人能懂。
然而我這次的躲閃,卻沒讓陸承北就此罷休。
也許是感覺出來我的態度有些鬆動,他十分強硬地攬住我的腰,將我和他的身體緊緊貼著,而後抽出上衣口袋裡折得整整齊齊的方巾,一下一下,慢,但是仔細地為我擦拭臉上的淚水。
“妝都花了。”
他喃喃說了這麼一句,手上的動作很輕,但是扣著我腰的那隻手卻十分霸道。
我只要掙扎,他就扣得越緊。
擦完,陸承北才放開我。
他叫人將碗收走,並抬了一張單人沙發進來。
等人退出去,陸承北似乎還想和我說什麼。
我此時腦袋很亂,渾身都不對勁。
哭過之後,整個人更累了。
趁著陸承北沒注意,我猛地推了他一下,將他推到門外,而後反手便將門鎖上。
沒錯,這次的門,是我自己鎖的。
我衝著外面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抵在門上,我以為陸承北也許會撞門之類的,但外面卻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是陸承北的。
他接起來,沒說幾句便結束通話。
“看好她,有什麼需要都滿足,除了放走她這條。”
“是。”
陸承北沒有再解釋什麼,吩咐人看好我,便匆匆離開。
我忽然全身都沒了氣力一般癱靠在門上,眼角乾澀得發疼。
第144章 逃
陸承北走後,我也折騰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靠在牆上便睡著了。
冰冷的地板刺激著疲累的神經,讓我做了一個很詭譎的夢。
在夢裡,我被地面上橫生的荊棘纏身,雙手,雙腳,脖頸,腰部,哪裡都纏著,動彈不得。
天空灰濛濛的,不是霧霾,而是藏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我努力想去分辨,卻什麼都看不到。
冷風拂過,這時,我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嬰孩的哭聲,十分淒厲,十分寂寞。
這哭聲一出,我不知怎麼的,也跟著落淚,但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我想,也許我就要餓死了,是我的孩子來接我了。
他還那麼小,眼睛都沒睜開過,也不會說話,能準確地找到我嗎,能認得我嗎?
我多想對他說一句,媽媽在這,媽媽就在這,寶寶別怕,媽媽永遠不會離開你。
可是,我說不出來,一著急,眼淚便更加洶湧。
啼哭聲忽遠忽近,我不確定是哪個方向,彷彿四面八方都是。
因為被荊棘纏著,我轉不了頭,視線有死角,我突然發現右方的眼角有一團黑色的東西正在向我靠近。
源於本能的恐懼,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但是無法呼救,無法逃跑,一掙扎荊棘就纏得越緊,幾乎快把我的身體擠碎。
陰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隨著陰影的靠近,半邊天也開始變得深沉了一般。
這種場景,就跟恐怖片一樣。
但此時我還能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只是夢境,沒什麼大不了的。
幾乎在同時,我的胳膊搭上一個冰冷的觸感,有些溼,異常冰冷,感覺像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