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說時光無情,但總會給努力堅持的人厚待。
比如在丈夫過世之後,曾經只會按計算器收錢嗑瓜子從不幹重活的她,開始天不亮就親自去市場採買店內所需食材,夜晚得等到最後一個服務員離開,才能關門回家。
憑自己的能力一直撐著這家店,心中還是有成就感的。
這家店在這裡開了十幾年,從七年前開始她是這家店的老闆,但還是更喜歡別人依然叫她一聲老闆娘。因為有老闆娘必然有老闆,就好像那個人不曾離開過她一樣。
所以當初見到那位氣質不同尋常的男客人,每年總在聖誕節之後獨自來這裡吃飯,她對他的落寞無聲印象特別深。
她不知他的經歷,卻知他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兩年沒見,今年此刻再見面,身邊有妻兒相伴,看他神色,與這些年所見的面目肅冷都不一樣了。
他望著對面女子時溫厚深情的眼神,細心照顧,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老闆娘接待過形形色色的食客,有些一眼便知。
誰不喜歡看美好的事物,此刻她眼前,就有一幕。
那沉靜的女子唇角沾了醬油,對面的男子拿了紙巾仔細替她擦,眸中都是笑意寵溺。
老闆娘唇角難得含上柔美的笑,服務員從廚房端出新炒的菜,她瞬間恢復了原本神色,抬手一指,催促:“趕緊麻利點!”
餐桌前,坐在嬰兒車裡的幼安伸手,想要情天手裡的椰子汁,嘴裡咿咿呀呀,畢竟不是鮮榨的,情天只用勺子餵了一口讓他嚐嚐。
小傢伙砸吧著嘴,還想要,情天對他搖頭:“這個不能多喝。”
幼安喚著“媽媽”,小手掌依然伸著,得不到回應忽而轉頭向對面的藺君尚,嘴裡喚出一聲“爸爸”。
看著兒子這機靈的小模樣,目前只學會幾個詞的他倒是會求助,但藺君尚只給妻子杯中添了椰子汁,對小傢伙說:“媽媽說了,不能多喝。”
孩子即便還不能聽懂大人說的話,也能感知到語言中的情緒,藺君尚相信,兒子能懂。
正好服務員過來上菜,幼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這讓情天鬆了口氣。
門外,停車後隨後跟來的許途跟餘力,在店門邊燒烤架前吃著燒烤的海鮮,夜風有點冷,越發顯得入口的海鮮串兒熱辣鮮香。
許途往海鮮餐館透明的擋風門簾內看一眼,說這是他來這裡心情最輕鬆的一回。
餘力嘴裡嚼著烤魷魚,明白許途的意思,無聲拍拍他的肩。
兩人吃得太香,轉頭又跟燒烤的師傅說:“師傅,再來五串!”
……
同是鷺城,這一夜的慶祝宴,有人卻心不在焉。
可以俯瞰鷺城美麗夜景的酒店高層露臺,戶外傘下,女子一手端著紅酒杯,搭靠扶手的那隻手上,指間夾著一支女士香菸。
“江總,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靠近的聲音,來自自己的男秘書,江夢抬頭,紅唇嫵媚,眼神隔著香菸薄霧,有幾分迷離。
“趙晨,你覺得我美嗎?”
女子語調慵懶,眼前身著西裝的年輕男子顯然沒想到上司一開口突然這樣問,抬手正了下眼鏡框,順便掩飾自己的幾分不自然,“鷺城那麼多男子排著隊追求江總,您當然美。”
江夢突然哼笑一聲,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她滿意。
由遠及近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抱臂走來,在江夢對面坐下,微微抬頜示意助理先下去。
“還在想他?”
女子傾身從小圓桌上拿過打火機跟煙,一邊點一邊道:“天下男人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為了他一直這樣拖著值得嗎,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
“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