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你。嬌嬌不是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嗎?就是外公因為貪汙跟受賄,被判無期,最後死在牢裡的那個。”
“噢。對對。我也想起來了。可是我記得,當初梁燕的財產好像並沒有被查封啊。
日子應該過得不錯才對。
怎麼混得……這麼慘啊。怪丟人的。”
那些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伍媚的身上,當著她的面,評頭論足。
“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姐的外公貪汙,跟她有沒有關係!還有,什麼叫混得慘?我姐不偷不搶的,憑她自己的能力賺錢,有什麼好丟人得?”
伍嬌雙頰漲紅,生氣地朝她的朋友們吼了一句。
伍嬌平時的脾氣很好,說話都是輕輕柔柔的。
她的朋友幾乎從來沒有見她發過火,冷不防被這麼兇了一句,一時間也有些傻眼。
“姐,你千萬不要介意,他們胡說八道呢。
對了,姐。
你怎麼會在這裡?姐,你知道嗎?我在外面看見宣傳海報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我還以為只是人有相似。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為什麼沒有告訴爸爸一聲?
姐,你是不是有經濟上的困難?
如果你有經濟上的困難,可以過來找我們家找爸爸幫忙,不是嗎?
又何必,何必……”
伍嬌一雙水眸難掩憂心地注視著伍媚身上的制服,咬著唇,欲言又止。
何必什麼?
剛剛是誰義正言辭地說她不偷不搶,憑她自己的本事賺錢,沒換什麼好丟人的?
伍媚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的演技也是服氣的。
從小就喜歡裝可憐博同情,做錯事情了就推卸責任,長大了,還是改不了信口開河的毛病。
武廣平找過她跟母親?
當初吳家垮臺,母親不是沒有想過要把她給送回伍家。
父親當時是怎麼說的?
“梁女士。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吳廣平,做人不能太沒良心。伍嬌、伍峻是你的孩子,難道我們小舞就不是你的骨肉了嗎?
我原本想要帶她出國。
但是她大學還有兩年才能唸完。
我想等我在國外安頓好之後再接她……”
“抱歉,梁女士。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夫妻一場,生疏到極致的梁女士的稱呼,迫不及待地劃清關係,生怕外公的事情會影響到他。
這樣寡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在她跟母親出國後,動用關係尋找她們?
已經有不少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伍媚最近已經夠出風頭了,她不想自己的私事再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伍媚壓著心裡的不痛快,沒搭腔,伍嬌卻還在那裡自顧自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氣啊?
爸爸都告訴我們了,他當年就是一時氣話,姐你……”
“伍嬌。”
伍媚冷冷地喚了一聲伍嬌的名字,伍嬌的心莫名地抖了一下,微張著嘴,膽怯地看著伍媚,好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在我心裡,12歲那年,伍廣平就已經死了。
父親兩個字,他不配。
還有你,在我母親懷孕,爬上我父親的床,並且在我母親生我的時候挺著大肚子跪求我母親原諒的,小三所生的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姐姐?”
伍嬌雙手撐在吧檯上,精緻的五官逼近伍嬌,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得音量說道。
伍嬌的臉色白了又青。
伍嬌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