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將提前準備好的筆給伍媚遞過去。
伍媚知道蕭延是機敏的,否則他也不會從一個需要靠人求助才能完成學業的貧困助學生,一躍成為M國上流社會,布萊斯家族的家主。
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機敏至此,她沒有說明來意之前,就猜到了她的目的不說,而且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過來找他,否則不會連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
“蕭大哥,對不起。還有,謝謝。”
伍媚低低地道了聲歉,以及謝謝,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筆。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中暑,伍媚忽然感到頭有點暈。
黑色的鋼筆,在紙張上寫下一個撇,在寫到第二畫的豎起時,筆尖忽然劃破了紙張。
“小舞,你怎麼了?”
蕭延似是察覺到伍媚的異常,關切的聲音裡帶了些許的緊張。
腦袋有點暈眩,眼前的世界也開始出現重影。
伍媚搖了搖頭,想要擺脫那份暈眩感,她努力睜大眼睛,重影的印象卻是更嚴重了,她甚至沒有辦法將近在咫尺的,蕭大哥的臉給看清。
意識尚且有一絲的清明,“我沒事。可能是,可能是,有點中暑吧。”
然而,話落,一陣更強烈地暈眩感卻猛地向她襲來。
手中的鋼筆脫落,滾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在伍媚的腦袋重重地砸在茶几上之前,一隻寬大的掌心護住了她的額頭,身體被攬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
方懷遠跟伍媚說是今天下午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去處理,但實際上,今天是他以“誘女幹罪”跟“聚眾吸毒”雙項罪名控告謝混,法庭正式開庭的日子。
官司進行得很順利,即便是謝混砌詞抵賴,以及謝青山號稱是金牌律師,也就是當初領方懷遠進門,結果卻因為價值觀迥然不同,最後分道揚鑣,乃至現在老死不相往來的,曾經身為方懷遠的“師父”的律師,陳德浩。
當初謝青山找上陳德浩,陳德浩不是沒有猶豫,畢竟這幾年方懷遠風頭太勁了,陳德浩身為他才曾經的師父,自然也知道對方有多難纏。
然而,最終層層的顧慮,終究是沒能抵得上利益的誘惑。
任憑陳德浩巧舌如簧,最終還是在方懷遠邏輯分明,沉穩有力的陳述以及充分的人證物證面前節節敗退。
最終,謝青山被宣判,所控兩項罪名均成立,法官會參考陪審團的意見,在明日正式宣判刑期。
雖然法庭沒有當庭宣判,但是根據S帝國相關憲法,謝混的刑期不會少於二十年。
在他入獄的這段期間,自然會有人,好好“照顧照顧”這位謝公子。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方懷遠拎著公文包走下法庭的階梯,剛好看見謝青山像訓孫子似的,教訓陳德浩。
陳德浩這幾年幾乎是被架上神壇,哪一位委託人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於是也不甘示弱地大聲為自己辯解,指責謝青山跟謝混父子都沒有跟他說實話,導致他在這起官司裡沒能掌握到全部的情況,以至於從開庭起就處於下風。
“你說什麼?
你竟敢說我兒子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你收了老子的錢,竟然還敢詆譭老子的兒子!
陳德浩,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老子就不姓謝!”
謝青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猛地朝陳德浩肚子捅去。
陳德浩的瞳孔在一瞬間睜大。
太過害怕,以至於身體機能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
狗咬狗,一嘴毛。
方懷遠本來沒想要多管閒事,眼下卻是不得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