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打電話，明知道對面看不見自己，鍾錦還是覺得尷尬了一下。好像逃學的孩子被家長逮住一樣尷尬。

“唔……最近比較忙。”鍾錦道，“要找工作，還要保研考試。大四事情太多了。”

她下意識地解釋，等解釋完了才覺得莫名。自己沒事跟他解釋個屁啊！秦書誠不過是陪她鍛鍊幾次，受她哥的委託照顧自己，又不真是她的家長。

鍾錦心裡雖然吐槽，到底表現得十分得體，耐心聽秦書誠繼續發問：“恩，那就儘量多去學校的健身房吧。工作找的怎麼樣，有沒有滿意的？如果有喜歡的工作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說。還是你想繼續讀研？”

“還沒考慮好，順其自然吧。”鍾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先謝謝你幫忙了。”

“客氣了。”

秦書誠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看著窗外半晌。他的人生，似乎從生下來就在不停地向前奔跑。接觸的世家子弟就算不是真的有本事的，整天掛在嘴上的也是各種人生目標，人生價值。

但是偏偏，他與鍾錦接觸了這麼久從來沒聽她說過這些。甚至他主動提出幫忙，她也從來不應。這種感覺有些挫敗。

在之前蘇裴故意為難她之後，他還是很像找機會補償她一下的。但是至今有力使不出來。她永遠的都是“再看吧。”“有機會的。”“還沒想好”……秦書誠覺得鍾錦的性格真有些奇怪，在他接觸的人裡略顯特別。

其他人哪一個見了他不是想盡了辦法求他幫忙？

他不知道鍾家父母是出於什麼考慮，放任她這般輕鬆。他覺得鍾錦這樣的世家子女，居然能過得如此毫無壓力，無憂無慮，就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不諳世事，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她與人交往的技巧幾乎是零，從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甚至可以說是過於天真。

秦書誠想了想，決定還是推她一把。他又撥了一個電話。“喂，素素，你們之前說的事情怎麼樣了，還需要採購遊戲嗎？”

就在鍾錦參加完保研考試的那天，一件讓她感到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的遊戲《末世堡壘》被貝爾實驗室推薦，被譽為是使用他們影像捕捉分析核心的模範之作，並且她製作的官方部落格連線也被放到了貝爾實驗室的網站上。

這並非毫無徵兆。之前也提過，鍾錦在編寫影象捕捉程式碼的時候，使用了貝爾實驗室的技術，雖然這項技術是開放授權的，但她還是做了正式的引用和註釋，並且傳送了郵件。

之後可能有實驗室的人看到，並且試驗了他們的遊戲，閱讀了她的程式碼，所以才會發生這件事。

畢竟那是全球知名的貝爾實驗室，近百年來，都意味著科技創新的最前沿，誕生過數不勝數地發明創造，其中徹底改變人類生活方式和歷史的有十幾件。從對電話，交換機的研究，從電晶體，以及其他微處理器的製造中的重要技術的發明，再到C語言，UNIX系統的創造，再推及更遠更宏觀的射電天文學，以及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發現，哪一項拿出來都足以讓人頂禮膜拜，激動不已。

他們的發明研究不單單走在資訊科技最前沿，也從不與人類生活脫節，所以對很多人，尤其是八零年代之前出生的人來講，他們是聽著貝爾實驗室輝煌的歷史長大的。對他們人而言，這個名字，就意味著偉大。

雖然如今，這家實驗室走向低谷，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專案的推薦和連結，但也絕對是值得慶祝，值得高興的好事。

這樣的好訊息，讓她將之前的所有不愉快和鬱悶都忘了個乾淨。

鍾錦和賈小蕊，齊輝分享了這個訊息之後，三人一致決定出去慶祝一番。

“鍾錦，被貝爾實驗室引用連線，意味著什麼呢？”賈小蕊雖然也知道這實驗室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