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說她的事。”左琋冷漠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伏澤閉嘴,車廂裡的氣氛,再次凝固。
許久,左琋說:“繆樾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就沒有再生過孩子了嗎?”
“沒有。”伏澤很肯定的回答。
左琋長嘆了一聲,“沉水榭是個什麼玩意?”
“是一個幽閉之地。聽說,歷代的繆家家主每年都會去那個地方,除了家主和家主候選人,沒有人進去過。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但聽說,很危險,很恐怖,很可怕。”
“既然你都知道那地方不是人能待的,現在你還沒有歐陽慧心對我,是好嗎?”左琋似笑非笑,眸光綻放著陰冷的光芒。
伏澤啞口無言。
“行了。如果一個月後我死在了裡面,你就讓歐陽慧心死了這條心吧。”左琋說完這話,便閉上了眼睛。
伏澤看著那張嬌好精緻的面容,眼瞼之處有些疲倦的陰影。
明明只是個女人,偏偏要承受這樣的安排,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不公平。
但,她的出身註定了她不能安逸平淡的過一生。
哪怕之前,她是跟莊家繼承人,她的日子也不會普通平淡。
只是現在為了歐陽夫人的願望,她不得不離開她心愛的男人,再孤身跳進一個漩渦。
這個漩渦,稍不留神,就會被吞噬,再無生的可能。
她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子,真的應該承受這樣鬥爭的結果嗎?
突然,左琋睜開了眼睛。
“直接去沉水榭。”
“不回去跟歐陽夫人說一下嗎?”伏澤問。
“有什麼好說的?”
伏澤被她問住了。
終究,車子開向了那處幽閉的所在。
到了沉水榭,已經是傍晚。
剛開春的晚上,依舊那樣的冷。
而這個地方在這樣的晚上,四周都是參天大樹,更顯得別樣的詭異。
“你回去吧。”左琋看著那扇大門,面不改色。
“小姐……”
“回去告訴歐陽慧心,如果一個月後我沒有出來,請她每年的7月14號,到左卿的墳上送一束百合。”說罷,她邁開了步子,走向了那扇鐵門。
伏澤看著那纖瘦決絕的背影,心卻被這個女人給牽動了。
當晚,伏澤回到了歐陽慧心的住所。
這是一幢洋房,在眾多洋房中顯的那般的普通。
一個女人正彎腰在給花園的花修枝,希望它們長的更好。
“夫人。”伏澤恭敬的叫著女人。
女人一頭髮因為彎腰而傾瀉,上面穿著棕紅色的針織衫,下面是一條白色的闊腿褲,身材纖細,如同少女一般苗條有型。
歐陽慧心抬起頭來,那是一張五官精緻的臉,乍一看,跟左琋卻是有八九分相像。
女人保養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是有個二十多歲孩子的母親。
“她去了?”經歷歲月的磨練,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愁,卻透著一股沉靜的氣質。
“是的。”伏澤恭敬的回答著。
歐陽慧心繼續擺弄著她的花,“她是不是很怨恨我?”
伏澤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我都是白問。不用說我也該知道,她是恨我的。當年,她那麼小,我保護不周,將她送到了那樣的地方。現在,又為了我的一己私慾,又將她從那個地方強行帶回來,她是該恨我的。”
“夫人,有個問題我想問您。”
“嗯?”
“為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了,您又突然想要跟他們……爭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