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把手冢菜彩子引到臥房裡,再倒了一杯茶水,然後關上門離去。
房間裡的門關上後,手冢菜彩子抬頭看了一眼真田,又轉過頭去,而坐在床上的真田弦一郎側耳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手冢菜彩子說話,於是便主動問道:“手冢伯母?”
“啊,是,我是國光的母親,手冢菜彩子。”
聽到手冢菜彩子出聲的方向,真田弦一郎轉頭看著她的方向,然後說道:“你這次來,是因為國光已經向你們袒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不,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一個人。”手冢菜彩子打斷真田的話;“至今我仍然沒有告訴家人,家人會受不了的。”
真田弦一郎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等待著手冢菜彩子接下來的話。
手冢彩菜子嗓子有些發乾,來之前明明有很多話要說,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許久,嘴裡才說道:“我們家不能接受這樣的關係。”
真田弦一郎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此時完全沒有一絲血色,他壓低聲音,說道;“所以,手冢阿姨到這裡來是想勸我和國光分開的。”
手冢菜彩子有些茫然的又抬頭看著真田說;“我沒有跟國光說,國光到現在仍然還在四處找你,作為他的母親,我清楚的感覺到,他一定很喜歡你,我的勸告他一定不會接受的,他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因此,只能來拜託你了。”
這個堅強的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慼,她的兒子手冢國光是個性情淡漠的人,即使在面對家人的時候,總會一股無形中的疏離感,可是那天,他表現出來的感情是那樣的熾熱,手冢菜彩子至今不記得有誰曾讓他如此在意過。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強行分開他和真田,他一定會為了愛人而放棄手冢家,而現在,手冢菜彩子只能來找真田,勸他跟自己的兒子分開,即使這對真田弦一郎來說是這樣的殘忍。
真田弦一郎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卻緊緊繃起來,放在棉被下的雙下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手冢菜彩子無法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他的想法,這是個跟自己兒子一樣,會把心事放在心底裡的孩子;
“現在找不到你,國光的一定痛苦極了,而不能跟國光相見,我想,真田君你也一定很痛苦,可是能怎麼辦呢,如果……如果你們之中有一個是女孩子該多好。”
手冢菜彩子的聲音裡帶著硬嚥;“我知道,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最愛國光的還有你,我也非常榮幸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愛國光的人存在,在你們相處裡幾年裡,國光也一定很幸福,因為你給他的一切,都是你給了他一切我們不能給的東西,那就是愛情。”
真田弦一郎的手緊成圈,指角狠狠的陷進掌心,但是那股痛疼卻彷彿已經麻木,此時,來自手冢母親的讚美聲,才像是真正的鋼針一般,毫不留情的扎進他的心臟上。
“……但是,這樣的關係是不能被認同的啊,日本並不是個寬容的國家,你和國光將要怎樣去面對世俗的眼光啊。”
“我不怕。”
“但是我怕!”手冢菜彩子輕輕抽泣著;“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一個母親而已!”
真田弦一郎心臟像是被撕裂一般,此時手冢母親的抽泣聲讓他的胸腔裡像是一團將要噴發出來的火山,他只能死死壓制住這種痛苦的感覺,心臟上傳來的陣陣抽痛讓真田的大腦一片混沌,現在,因為失明,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這種感覺就像是跌落進一個又黑又冷的冰窖中,無所依靠,又無處遁形。
“聽說真田家也在反對你和國光的關係,再加上你現在的情況,你要怎樣照顧國光呢,所以,請你和國光分開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能照顧好國光。”真田弦一郎喃喃自語。
“不,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