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雖然年紀小,但比同齡人更加懂人事,雖然三個人在同一個空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也能感覺到並不是那麼和諧,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
“那媽媽呢?”
林初笑了笑,“媽媽很厲害的,像超人一樣,誰都沒有辦法再傷害我。”
死了心的人,是感覺不到疼的。
所以無所謂。
————
江弋琛是在當天晚上準確的找到江邊公寓。
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隻在公寓外等著。
他這個年紀的人,早就不是遇到事情完全不用腦子就一身熱血往上衝的型別,跟當初他把林初悄無聲息的帶走不一樣,這一次,陸淮安給他留了資訊。
既然陸淮安毫不掩飾,就是做足了準備。
傭人出門倒垃圾,注意到了江弋沉,便去書房告訴陸淮安,“陸先生,外面停了輛車,是外地的車牌。”
陸淮安眉目不動,似乎並不在意。
沒有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問,“太太睡了?”
傭人點頭回答,“應該是的,房間裡的燈已經熄了,也沒有什麼動靜。”
陸淮安合上檔案,看了看時間。
十一點半。
比他想象的要快。
“把露臺的桌椅擦乾淨,再泡杯茶。”
傭人懂了他的意思,恭敬的點頭,“是。”
……
傭人把茶端到露臺,並且開啟了照明後,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陸淮安才從公寓裡出來。
那杯茶,江弋琛已經喝了四分之一。
“陸總好本事,半夜入室綁架這樣的勾當都能做出來。”
這五年的時間裡,兩人在工作場合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江弋琛的私生活極其隱蔽,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過相關的,唯一跟他有過緋聞牽扯的女人,就只有當時不溫不火現在毫無音訊的喬安。
自從江弋琛離開安城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包括當初江家出事,他都沒有露面。
五年前的陸淮安,在江弋琛離開之後,就已經把他遺忘了,根本沒有想過帶走林初的人,會是他。
夏日的夜晚,寂靜溫涼。
陸淮安坐在江弋琛對面的藤椅上,雙腿交疊,優雅矜貴。
他點了根菸,不緊不慢的開口,“江先生用詞不準確,我只是去帶自己的太太回家而已,稱不上是‘入室綁架’。”
太太……
江弋琛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
眉宇之間潛藏著的危險同黑夜相融,淡漠的嗓音透著譏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
陸淮安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釦著桌面。
“知道江先生動作快,所以我跟小初到安城後就復婚了,現在太晚,如果你是擔心小初的安全問題,那可以直接回去了,如果是想帶她走,先找找自己有沒有這個身份和資格。”
沉默。
良久。
梧桐樹葉間,隱隱傳出夏蟬的鳴叫。
江弋琛低笑了一聲,“陸淮安,你是有多自卑,才會用婚姻來綁住一個人。”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陸淮安冷峻堅毅的五官越發的晦漠如深。
黑眸沉靜如往常,表層無波無瀾,但深處彷彿凝有冰凌。
淡漠的嗓音漸漸蔓延出危險的意味,“五年前的事情我沒有追究,就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這杯茶是最後的禮貌,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江弋琛依舊是溫文儒雅的紳士作風,低低的笑,“陸總好大的口氣。”
單憑五年前他親手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進監獄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