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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白出院這天,雨下得特別大。
出院手續是袁毅辦好的,還開車把他們送到家,離開之前,對晚夏說,“紀小姐您大概什麼時候結束,我過來接您。”
因為兒子時隔四年才回家,許父格外高興,在超市裡買了很多菜,晚夏不想掃了許父的興致,就答應一起過去吃晚飯。
晚夏的手搭在門框上,五官清淡,“不知道啊,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車就行。”
她在醫院昏倒醒來後,時時刻刻看著她的那群保鏢就沒了。
袁毅有些為難,“可是顧總吩咐過……”
晚夏覺得有些好笑,“我連身份證都沒有,頂多只能在路邊逛逛,出不了安城,你不用這麼緊張。”
顧邵之是什麼人,他沒時間親自看著晚夏,也不相信手下的人能看住她,即使給了晚夏自由,也早就做了準備。
袁毅聽懂了晚夏的意思,也不過多解釋,禮貌的說,“臨近年末,街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您一個女孩子晚上打車不安全。”
嗯,還挺像回事的。
“那隨你吧,”晚夏笑了笑,眼底的譏諷意味很淡。
關上門,去廚房幫許父做菜。
許父的廚藝很好,尤其是燉的各種湯,晚夏和林初小時候經常過來蹭飯。
雖然只有三個人,他卻做了足夠六七個人吃的量,滿滿一大桌的菜,還破天荒的開了瓶酒。
許秋白大病初癒當然不能喝,晚夏酒量不好許氏父子都知道,也就只讓她意思意思。
這個家裡少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半瓶酒下肚後,許父開始回憶過去,他還記得避開被秋白遺忘的人,大多數都是許秋白小時候的趣事。
酒精上頭,臉上紅彤彤的,蒼老的雙眼溼潤混沌。
許秋白去扶他,卻被興致正高的親爹反手推了一把,許父年輕的時候當過兵,身體比一般人要硬實,喝醉了沒留勁兒,許秋白摔了個猝不及防,誇張的哀嚎。
晚夏笑趴在餐桌。
看著許父的模樣,許秋白覺得無奈又有些難過,“爸,我扶您去房間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晚晚還有事,我送她下樓。”
許秋白把親爹的手臂夾在脖子上,吃力的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晚夏起身幫忙,許父嘟嘟囔囔的抱怨著什麼,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許父沉重的身體跌倒在床上,竟哈哈大笑起來。
“人這一輩子啊……都是命……嗝……要珍惜眼前人……失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喝酒後愛嘮叨的毛病,許秋白和晚夏都知道,酒醒了就沒事了。
許秋白打了水給親爹簡單的擦洗後,關上房門,晚夏也把碗筷收拾好。
“雨小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隨便走走,你照顧叔叔吧。”
“我爸已經睡著了,一時半會兒不需要人,”許秋白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遞給晚夏,開始換鞋,“外面的燈壞了,我送你下樓。”
朋友之間不需要客氣,晚夏也就不再堅持。
兩人走到小區外,就看到了顧邵之的車,開啟車門撐著傘走過來的人不是車主,而是袁毅。
許秋白知道晚夏跟顧邵之已經離婚了,但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這麼冷的天,你別瞎晃盪了,早點回去。”
晚夏喝了點酒,可能是受到許父的感染,心底忽然多出了一個空洞,她知道那是什麼。
溫婉的笑了笑,“我去趟墓園看看爺爺,順便醒醒酒。”
“大晚上黑壓壓一片,還在下雨,你不覺得��沒牛俊�
“囉嗦,你回去吧,我走了,”晚夏白了他一眼,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