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能入慕桓的眼,怎麼可能只是那種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卻沒有一點頭腦的女人。
“我跟慕桓的界限,可沒那麼容易劃清,他虧欠我的……”餘清露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側首看著南灣的側臉,笑容意味深長,“是一條人命。”
南灣也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眉眼之間依舊是清淡的模樣。
餘清露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慕瑾桓早就告訴過她,粗略,但意思都很清楚,細枝末節她也沒那麼多精力聽。
視線落在走廊對面的牆壁上,指腹無意識的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是他不在的時候能帶給她心安的東西。
嗓音平波無瀾,“餘小姐還活著,他欠的就不是你。”
“你這麼想,確實沒有問題,但……正是因為我還活著,他所有的虧欠和彌補,就都在我身上。”
南灣側首,對上餘清露的目光,眼裡的譏諷和不屑都不加掩飾,“所以你什麼都不說,只是在婚禮當晚證明給我看,你對他很重要?”
為什麼譏諷呢?
那種一眼就讓人看穿的手段,沒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屑呢?
她南灣再不濟,也是名門之後,小時候即使南承智沒怎麼把她當回事,但所有的教養都是按照名媛的標準來要求她的,骨子裡的高傲一直都有。
餘清露雖然討厭南灣看她的眼神,但也知道想要贏的漂亮,就得能忍,所以她臉上的笑不露半分破綻,大方承認,“沒錯,我是使了點心機,但你否認不了,我確實做到了。”
是的,她做到了。
南灣腳底有些涼,那股涼意順著腳後跟往上爬,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他不戳穿,你就真的以為他不知道?”
聞言,餘清露唇角的弧度凝固了兩秒鐘,但很快恢復自然,“他知道我是在使心機還是去了,難道你不覺得這更能說明問題嗎?”
南灣抬手將臉頰旁的碎髮勾到耳後,輕輕緩緩的笑,“既然餘小姐這麼愛他,在他娶我之前的那三十年裡,你怎麼就不多用用類似的手段栓住他呢?”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很多事情徘徊在鬼門關外的時候才想清楚,更何況……他那麼好,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想要他。”
再沒有比這更直白的話了。
南灣這一次是真的笑了,與生俱來的傲骨讓她整個人都是優雅的,嗓音清清淡淡,“真是巧,我也去過鬼門關。”
病房的門開啟了,嘉樹從裡面走出來,踮著腳尖去夠門把手,想把門關上,但使了很大的勁都只能摸了一點點。
看到長椅上的南灣,用眼神求助。
南灣站起身,在邁步走向病房之前,她這麼對餘清露說,“就像餘小姐說的,他那麼好,我為什麼要放開呢?”
餘清露坐在長椅上,唇邊的弧度漸漸隕落。
電梯門開啟之後,劉安看到電梯口的南灣和嘉樹,愣了好幾秒。
還是裡面的人出聲催促,他才醒過神,連忙跨出電梯,恭敬的躬了躬身,“太太,您不是應該在家裡休息嗎?”
南灣不冷不熱的瞟了他一眼,“慕總讓你監視我?”
劉安以為南灣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是送餘小姐來醫院複診的。”
南灣將嘉樹的鴨舌帽重新帶好,在電梯下來之前,抱起了嘉樹,沒有看劉安,淡淡說了三個字,“辛苦了。”
嘉樹也很乖,手臂抱著南灣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這樣的動作,旁人幾乎看不到他的長相。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劉安才放鬆了精神。
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慕太太對他最客氣多的時候了。
可能人都是犯賤的,他反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