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平時性子很活潑,年紀小,在同一批實習生裡很討喜,總有人逗她。
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大學經歷了些什麼,葷段子說得比誰都溜,分分鐘秒殺那些水貨。
南灣聽在耳裡只覺得好笑,唇角微微上揚。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那些歡聲笑語都淡了下來,南灣的精神開始抽離。
他在做什麼?吃午飯了嗎?
如果知道她臨時變卦,應該會生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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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朦朧的時候,大巴車開進了白水村,南灣從包裡拿出手機,頓了片刻之後,退出了撥號介面,選擇給他發簡訊。
村長和大半的村民早早等候,車停好以後就熱情的幫著搬東西,這樣山青水秀的地方,養出來的人們有著最能打動人心的淳樸。
還有很多留守兒童,興奮又新奇,蹦蹦跳跳的圍著車跑,有的還拿出村裡的土特產給醫生們吃。
村長安排醫生們住的地方在河對面,傍晚的光線已經變暗,走路得十分小心。
和土培房比起來,水泥基地的貧困戶廉租房的環境已經是很好的了,但有些人是第一次被抽中,從下車開始就是皺著眉的,小聲嘀咕抱怨。
這種情況村長見怪不怪,半白的頭髮的他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
心存感恩,但嗓音不卑不亢,“一路上辛苦了,您們先收拾收拾,準備好的飯菜一會兒就送過來。”
醫院帶隊的負責人每年都來,和村長是多年的朋友,不露聲色的掃了一眼抱著手臂站在門口不想進來的‘林妹妹’。
禮貌敬重的頷首,“好的李叔,不用太麻煩,比來比去還是家常菜的味道最好。”
村長走後,負責人就對那些不適應的人進行思想教育,秦蓁蓁挽住南灣的手臂說,“南醫生,我和你住一個屋吧,我膽子比較大,拳頭大的蟑螂都不怕。”
還挺押韻。
聞言,南灣失笑,“好啊。”
……
會議室裡的高層都離開了,只有慕瑾桓還坐在那把黑色的老闆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太陽穴,深邃的五官還存在剛才開會時的凌厲和淡漠。
黑眸微磕,似乎是倦極但不想表露出來的模樣。
良久。
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開會的時候,手機是靜音狀態。
螢幕上躺著一條簡訊:我下鄉,今晚你不用來接我了。
來自沒良心的慕太太。
他早上走的時候沒叫醒她,所以晚上就給他來這麼一出?
撥通那串號碼,‘嘟…嘟…嘟…’的機械聲並沒有響幾聲,這讓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面,不疾不徐的開口,“慕太太,我昨天好像沒把你怎麼著,就算是不想跟我睡在一張床上,也不至於為了躲我就跑去農村吧。”
【以後,你都不用開著燈睡覺。】
這句話出現在腦子裡的時候,南灣就把準備懟回去的語句收了回來,在秦蓁蓁笑眯眯的眼神下,淡定自如的出了房間。
大家都在屋裡收拾東西,所以院子裡沒人,抿了抿唇,“我這是醫院正常工作,什麼叫‘躲’?”
會議室裡的光線很明亮,如果沒有窗外的夜色,環境和白天相差無幾。
慕瑾桓依舊醞出一種了諱莫如深的感覺,薄唇輕啟,“在什麼地方?要待多久?”
他晚上要去辦一件事,她不在也好。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從中聽不出一星半點的情緒。
南灣摸不準是個什麼情況,只好低聲回答,“在白水村,可能需要五六天的時間,但也說不準,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