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然後,她的臉頰被男人溫熱的掌心捧起,輕柔的吻落在眼角。
慕瑾桓英俊的五官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寵溺的凝著她,啞聲輕哄,“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家,可能會嚇到孩子。”
南灣微微仰著頭,虛無渙散的目光慢慢有了焦點,於是她看到,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眸裡,只有她的影像。
在警車上的時候,這個男人耐心的擦去她手上的血漬,除去凝固在指甲縫裡的暫時沒有辦法,其它地方只要肉眼能看到,他都幫她擦的乾乾淨淨。
而他,卻還是那一副狼狽的模癢,就連臉上沾著的灰塵都還在。
這應該,是慕先生最沒有形象的時候了吧……
南灣蒼白的眉眼漸漸漾出淺淺的笑意,抬手想要去男人額頭上觸碰血跡已經乾涸的傷口,“可以回家了麼?”
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再靠近,慕瑾桓似乎是並沒有在意,嗓音溫和如初,“嗯,可以。”
再次俯身親吻她的同時,手臂順勢攬著女人的腰,帶著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回我們的家。”
……
劉安把事先準備好的乾淨衣服放到休息室,帶上門後,守在門口。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再看了看不遠處的警察,猶豫了幾秒鐘後,接起。
在有數十盞大燈照明的工地裡,湯秘書帶著安全帽,滿身灰塵。
疲倦的問,“還好嗎?”
“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太太也很糟糕,”劉安嘆了口氣,壓低嗓音,“所有的證據都是對太太不利的,總之就是很不好辦。”
在那棟別墅裡發生的事情,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從歸隊的警察向上司彙報的言語中,就能知道現場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人贓俱獲,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法律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即使是國家元首犯了法,也依舊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更別談普通人。
湯秘書握著那唯一一部固定電話的聽筒,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的收緊。
有線電話不允許她來回走動,焦急不安,試探著問道,“那……不會是要坐牢吧?”
不要啊,慕總這才剛離開那個地方不久,慕太太可千萬不能……
“不知道,”劉安也是極其煩躁,這種可能他現在連想都不敢想,轉了話題,“工程怎麼樣了,鬧事的人還在麼?”
“你聽聽這聲音就知道了,”湯秘書看著圍在安全線外的家屬和媒體,皺著眉頭嘆氣,“除了當場死亡的那一個,之後送到醫院的工人,也有一個沒搶救過來。”
其他受傷的工人先放一邊不說,這是實實在在的兩條人命,官司肯定少不了。
北郊的工程是慕氏踏進建築行業的第一個專案,如今出了這麼操蛋的麻煩,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更何況這還出了人命,如果處理不好,公司的形象將會一落千丈。
再加上今晚太太身上發生的事情,慕總如果要想兩邊兼顧,肯定是不可能的。
很顯然,目前慕總所有的精力都壓在這場命案中,無暇顧及其它,又或者說,現在除了能讓慕太太脫罪的事情,他都不會給予一絲一毫的關心。
不知道公司那幫居心叵測的老古董,這次又要做什麼文章。
讓人頭疼的不是麻煩,而是所有的事情在同一時間發生,措手不及,不給絲毫喘氣的機會,就已經被推入窒息的境地。
“操!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劉安低聲咒罵,煩躁的踹了旁邊的垃圾桶一腳。
守在大廳門口的警察給了一道警告的眼神之後,劉安意識到這是在什麼地方,不得不認慫,彎腰把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