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病好出院,回家之後,她在包裡找到了那條鳶尾花項鍊,盯著看了很久。
陸夏將項鍊緊緊握在手中,銀質的觸感冰涼,很快就染上了她指尖的一層餘溫,鳶尾花和十字架搭配起來,放在手裡沉甸甸的。
鳶尾象徵著長久思念,十字架象徵著禁錮。
禁錮的思念,陸夏一開始不懂,但是如今卻似乎有了什麼共鳴。
陳浩找上門來的時候,已經是周昀生日過去的第五天。
陸夏失眠快成了習慣,經常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迷濛睡意,一覺睡下去,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的生活像是被誰關了燈,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下去,睡覺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不過她哭得少了,只是會發呆。有的時候什麼都不幹,只是失神的望著一處,心裡想的都是周昀。
她半夜會看新聞,看sunfer,看周氏集團的動向。
不出意外的,都是有利於周昀的局面。
她知道,現在這樣的形勢就是周昀想要的,她應該替他開心。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腦子總是一片朦朧的。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開啟過微信了,自從周昀把她刪掉之後,她只有半夜會翻一翻聊天記錄。
有的時候趙瑜會給她發訊息,說些學校的事情,或者分享一些搞笑的日常,陸夏總是敷衍幾句,沒主動發過什麼。
陳浩很久不給自己發訊息了,那次在學校門口向她坦白打了周昀之後,他就再沒有主動給她發過訊息。
但這天他主動找上了門。
陸夏正在睡覺,陳浩是中午來的,她剛睡著不久,並沒有看見來自他的一堆未接電話和訊息,當她被她媽媽喊醒,陳浩就坐在客廳等她。
陸夏沒睡夠,頭暈,踩著拖鞋出了房間。
刺眼的陽光亮的她睜不開眼,她恍惚了一陣,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好的陽光了。
陳浩就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陸媽給他倒的水。
平時這麼不拘的人,此時此刻穿著一身整潔的黑襯衫,長發往後梳開,很拘謹很彆扭的端坐在沙發上。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背緊緊繃著,看著陸爸陸媽的眼神很禮貌,甚至還多了幾分乖巧。
看見陸夏走出來,他下意識的站起身來,楞楞地看著她。
她穿著簡單的睡衣,頭髮隨意的披散開,因為長期的失眠,眼下有兩團深深的烏黑,整個人看著十分憔悴。
陸夏有些意外,幾步走到他跟前:「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沉沉的,帶著幾分沙啞,聽著很疲憊。
陳浩皺了皺眉,抿了抿嘴,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他試探開口,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深深的擔憂:「我打你電話不接,擔心你。」
陸夏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我很好。」
「很好?」陳浩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忍:「你已經把頹廢寫在臉上了,究竟發生什麼?」
陸夏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瞞不過他:「進屋說。」
聽到陸夏讓他進她的房間,陳浩愣了一下,遲遲沒邁開腳步。
等到陸夏走到房間門口,見他沒跟上來,有些疑惑:「進不進來?」
「在外面說也行」陳浩支支吾吾,耳朵竟然紅了。
陸夏一愣,陳浩這是害羞了?
印象裡,陳浩是個很酷很開朗的人,倒是還沒見過他還有這麼羞澀的一面。
「我房間沒什麼。」陸夏摸了摸鼻子,「有些事情在外面不方便說。」
聽到她這麼說,陳浩點點頭,故作無所謂的邁步走到她身邊,跟著她進了屋。
但他心裡打鼓,耳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