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路基,一路飛跑到河邊。由於搶修隊正在作業,本不算太深的河面一片渾濁,挖掘機跟卡車龍門吊交織出一片嘈雜的噪音。工人看到有人過來連忙去阻止,可是還沒等跑到跟前,就看那對男女已經拉著手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水裡。李衛東的水性很一般,也就是勉強能扎個猛子下去,給渾濁的河水一嗆,根本睜不開眼睛。不過他也很清楚一旦在河面露頭會有怎樣的危險,只能死死憋住一口氣,儘量的往下撲騰。還好夏若芸游泳技術相當的不賴,一隻手臂穿到李衛東的腋下,幾乎是拖著他奮力朝對岸衝刺。幾十米寬的河,兩個人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手腳並用爬上了河岸。夏若芸還勉強支撐得住,李衛東卻差點憋過去,鼻子嘴巴里嗆的都是渾水泥沙,連連乾嘔不止。“還有十分鐘不到!”夏若芸看了下表,說:“撐得住麼?”“沒問題!”李衛東一咬牙,拽著夏若芸鑽進了岸邊的樹林。雲南的初春雖然並不算冷,但是剛剛給河水浸透,這時再一奔跑,只覺撲面都是呼呼的風響,吹到身上頓時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夏若芸的面具沾了水脫落下來,被她隨手甩去水珠胡亂拍在臉上,兩個人恨不能肋生雙翅,一下子飛到半山腰上去。青雲鎮石材廠是個鄉鎮企業,因經營不善而停工,兩人趕到大門的時候發現鐵柵門關的緊緊的,只開啟了左邊一扇側門,門後面兩名門衛一仰一臥躺在血泊裡。兩人閃到門柱後面,夏若芸摘下槍套嘩啦拉開了保險,正在這時只聽嗡的一聲,李衛東懷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他發現我們了!”李衛東皺了下眉頭,掏出手機。這部手機可以遮蔽監聽跟追蹤,可惜防水設計好像很一般,雖然還能振動,螢幕已經開始閃個不停了。示意夏若芸不要衝動,李衛東按下了接聽鍵。“你倒是很準時啊!”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李衛東,我發現你其實比我想象的要怕死的多啊!說好一個人來,你卻帶了大小姐,怎麼,是想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你一馬?”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說:“楊軒,你現在還不會殺我,否則你早就開槍了。說吧,你在哪?”一陣尖聲狂笑,楊軒咬牙切齒的說:“李衛東,你真的很聰明。是的,你奪走了太多屬於我的東西,要是讓你死的那麼痛快,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的玩死你,我要讓你也嚐嚐失去一切是什麼滋味!來四號倉庫!”喀嚓,楊軒結束通話了電話。夏若芸正託著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飛快的搜尋目標,李衛東伸手抬起了她的槍口。楊軒之所以這麼猖狂全無顧忌,很顯然已經做好了一切防備,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找出來並一槍掛掉,那他就不是楊軒了。這座石材廠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左邊是原料廠和加工車間,右邊一排共有五座倉庫,其中第四座的大鐵門上開了一扇小門,裡面烏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李衛東拉著夏若芸的手走進去,忽然嘩嘩譁一通閃爍,頭頂兩排日光燈亮了起來,接著響起一個女孩子的尖叫:“快跑!快跑別管我!李衛東你聾了嗎?跑呀!”刺眼的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天車上垂下一條鋼絲繩,將一個女孩子吊在半空中,正是夏若冰。而讓李衛東一股怒火直衝頂門的,是在她身上竟然綁滿了炸藥!“怎麼樣李衛東,我為你準備的這份大禮,可還滿意?”最裡面的旋梯上緩緩走下一個人,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屬於那種對女人很有吸引力的身材,正是楊軒。此刻他那張滿英俊的臉孔已經扭曲了,眼睛裡是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像極了一條被逼到角落裡的瘋狗。“冰冰!”夏若芸大叫一聲衝了過去,想爬上天車,但是楊軒飛快的舉起了緊握的拳頭,大喝道:“站住!最好別動,起爆器已經按下去了,只要老子手一鬆,咱們大家全他媽玩兒完!嘿嘿大小姐,我楊軒為你們夏家出生入死做牛做馬,十幾年來一直任你們父女擺佈,現在也應該輪到我擺佈你們一回,這很公道,對不對?”“楊軒,你這畜生王八蛋!”夏若芸緊緊攥著手中的狙擊步,甚至能聽到指節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