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恩雨明白媽媽桑始終當她是外人,昨晚會讓她接待鳴爺也是因為人手不夠,再者鳴爺雖然脾氣差,可平時來消遣都不帶兄弟,就算鬧事也不會出人命,可齊哥不同,他年輕又率領了一方人馬,若是有個差錯,整個星鑽說不準都要被燒了。
"妳就穿些好活動衣服,到時我讓夥計把酒箱放電梯口,要是兄弟說沒酒了,妳就送去。"媽媽桑領她來到四十層樓電梯口,指著窗邊小空地說著。
東恩雨點頭,"行,我做事機伶,您不用操心。"
媽媽桑看了她幾眼,確定四周無人後才湊上前道:"妳和趙老師出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和趙老師’交心’,挺好。"東恩雨說得平淡,表情也很從容。
"是嗎?趙老師沒說……"媽媽桑臉色一沉,道:"說星鑽服務不周吧?"
她怕得罪大哥,也怕得罪趙老師,雖然趙老師和社團沒有實質掛勾,可憑她教導那些"未來"大哥,媽媽桑就很擔憂,深怕東恩雨服侍不周,壞了星鑽名聲。
"您放心,趙老師沒說閒話。"東恩雨再三保證,媽媽桑才放下心中重擔。
由於媽媽桑特別交代,因此星鑽營業後,東恩雨就沒有踏進化妝室,她穿了套連身工作服,頭髮也紮成馬尾相當乾淨。當她準備搬啤酒時,身邊走過許多年輕公關,她們穿著青春洋溢水手服,似乎要開主題派對,東恩雨抿嘴自嘲,難怪媽媽桑不讓她參與,都三十好幾老女人了,穿上水手服還能看嗎?
東恩雨將啤酒搬進房內時,主題派對開得非常熱鬧,包廂裡五光十色,就像小型PB,裡頭有DJ正混音,節奏強烈音樂震動著耳膜,舞池裡男男女女正跳舞,有些則沙發邊喝酒**,有些乾脆玩起國王遊戲,而坐單人沙發上男人左擁右抱,身後有公關按摩肩膀,腳邊有兩個年輕辣妹搥腿,年紀不出三十,笑得痞氣短髮男人就是齊哥,桐堂底下大哥之一。
"齊哥,你說這批貨是搶來?是說笑還是當真阿?"正勸酒辣妹靠齊哥胸膛,她說話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東恩雨聽見了。
"我騙妳們幹嘛?有些人老霸佔位子不肯下臺,我才幫推一把而已。"齊哥推開女人,拿過桌上雪茄抽了幾口,濃烈煙味讓站門邊東恩雨都能嗅到。
"喂!"這時身邊走來一個男人,他蹙著眉盯著東恩雨,咬著菸頭道:"酒放這就好,沒妳事就滾!"
"抱歉,抱歉!"東恩雨尷尬連忙欠腰,閃身離開房間,關上門立刻收起笑容。
即使慶功,齊哥底下小弟依然警覺,連讓她多聽幾句話都不行。
東恩雨伸了個懶腰,準備將空酒瓶搬回電梯間時,赫然注意到貨梯邊有個身影。
那人穿著軍裝外套,衣領立起遮住口鼻,頭上戴了頂鴨舌帽,同樣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她環胸坐貨梯口,依著鐵欄杆似乎打盹,東恩雨知道她是和齊哥同來,大廳時東恩雨有注意到軍裝外套,卻沒發現她就坐貨梯而沒有進房。
既然裡面不行,她就從外面下手。
東恩雨緩步上前,手中拿著兩瓶啤酒,就接近對方一尺範圍時,感受到一股視線。
"妳好。"她先開口說話,並且把啤酒遞上前,"妳怎麼外面?妳兄弟們都裡頭玩得開心,一人這不悶嗎?"
那人很見外,沒有接受東恩雨遞上啤酒。
"外面沒有暖氣,喝些酒可以暖身,"她討好想走上前,可才僅僅一步,立馬覺得對方強烈敵意,這讓東恩雨收回腳步,"妳若不想我過去,那我就把酒放這了,不好意思打擾你,我先去忙。"
交涉失敗。
她搔了搔頭,今晚運氣不太好。
東恩雨甚至連對方模樣都沒瞧見,但她心裡有數,那人絕對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