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瞳不是沒有見識過蒼月的身手,這次又讓她大開眼界。
他壓了一下帽子,指了指門外。
溫瞳點了下頭,一走出去,立刻有幾個保鏢跟上,
“去醫院。”她冷靜的說。
“是,溫小姐。”保鏢將車開了過來,望了一眼身後不見雷祥,於是便問,“雷哥呢?”
“他不去了。”
保鏢露出驚訝的表情,他一走神,蒼月便趁機將他放倒,然後和溫瞳一起鑽進車子,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不好了,溫小姐被蒼月劫持了。”一個保鏢大喊,別墅裡分散在各處的保鏢立刻全部跑了出來。
“快,快去通知臣少和雷哥。”
“臣少現在還沒醒呢。”
“那就去通知雷哥。”
眾人沒有了領頭羊,頓時慌了手腳,等他們開著車子追出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溫瞳和蒼月的身影。
溫瞳到達白家大宅,正是烈日高懸,地面被日頭烘烤的發焦,樹木在道路兩旁無精打采。
車裡很靜,靜得可以聽見窗外葉片晃動的沙沙聲。
是離別的時刻了,蒼月是唯一一個送她的人,這不是送行,這是訣別。
溫瞳淡淡的笑,轉頭對一邊的蒼月說:“謝謝你一直替我保護丁丁,以後,可能不需要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殺手了,而是平平淡淡的過回正常人的生活,莫淵是個不錯的人,我想他會答應你金盆洗手,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會對我說什麼,就這樣,再見吧。”
再見,再也不見。
蒼月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著她拉開車門走下去。
前方就是地獄,她的步子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此時此刻,她羸弱的背影突然顯得高大無比。
他坐在那裡,看著她在陽光中一步步離開他的視線,她的發尖飛舞著金色的精靈,他在瞬間看到了長著翅膀的天使。
蒼月慢慢伏下身趴在方向盤上,伸手將帽子壓到最低。
看不見就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吧,自欺欺人這個詞原來是這以來的。
溫瞳走進白家的大宅,在看到她的時候,白明志等人都愣住了,除了衣著打扮,她與白沛函之間完全找不到任何一處不同的地方,就連眼神氣質與聲音,都是極像的。
雙胞胎之間尚有所區別,但她們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我要見姐姐。”溫瞳根本沒有多看這些人一眼,直接說道。
“沛沛她在房間裡。”片刻的沉靜之後,白致遠首先開口,比起白明志的堅決,他在看到溫瞳的一刻還是有些不忍心,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女兒。
“溫瞳。”白沛函心急的一聲叫喊,凌少暉推著她走了過來。
“溫瞳,你傻嗎?為什麼要自己送上門?”白沛函激動的大聲訓斥。
“姐姐。”溫瞳帶著笑,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害怕的表情,“那個人畢竟是你,我想過了,我不會後悔的。”
“傻丫頭,你真傻。”白沛函嘆氣。
凌少暉靜靜的望著溫瞳,眼神複雜,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倒是白明志問他:“少暉,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明天。”他淡淡的答道,轉向溫瞳,“我會為你注射一管藥物,這種藥可以讓人死得毫無痛苦。”
“謝謝。”
她不怕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白先生,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兩件事,希望你能做到。”她看向白明志,鄭重的提醒。
“好,為了你這份勇氣,我也不會食言。”白明志肯定的答覆。
“一言為定。”
這不像是在換命,倒像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