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歡歡樂樂的吃著飯。
六年來,溫家第一次傳出歡快的笑聲。
小傢伙在一邊表演魔術,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吃過飯,丁丁跟小樂一起玩遊戲,溫瞳出門繼續收集資料。
聽溫父溫母說,雖然搬遷的政策很誘人,但是仍然有人不願意搬走,這畢竟是古街老巷,住著很多守舊固根的老人,就算給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想離開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
溫家的小院住得習慣了,也不想沾染那些高樓大廈。
但是北臣哲瀚這次是誓在必得,所以他一邊是懷柔政策,一邊是強硬手段。
有幾戶居民因為抗拆已經私下裡遭到了暴打,警察也介入了,卻始終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溫瞳在這附近轉著轉著,忽然就轉到了一所熟悉的別墅前。
門前的小木箱已經年久失修,生出了許多青苔。
賭物思人,心中不由湧起濃濃的酸楚。
她伸出手,輕輕的拉開了小木箱。
團聚
溫瞳伸出手,輕輕的拉開了小木箱。
箱子裡已經落了厚厚一層塵土,看起來,已經有許久沒有開啟過了。
一隻孤零零的紙鶴放在那裡,身上落滿了灰塵。
溫瞳捏住紙鶴的尾巴將她拿在手裡,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塵。
紙張很舊了,顏色褪掉了大半。
她認出這隻紙鶴並不是自己疊得,因為她在疊紙鶴的時候,喜歡把尾巴折一個向上的角。
腦中靈光一現。
難道是洛熙?
三下兩下的將紙鶴拆開,果然紙上有兩行淺淺的被歲月模糊了的字跡。
“只要你說堅持,我就在約好的時間地點等待,可惜,最後沒有堅持的那個人,是我。”
溫瞳無聲的嘆了口氣,小心的將紙張疊回原來的形狀。
她從來沒有怪過洛熙,她知道,他當初沒有回來,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他似乎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溫瞳來到大門前,大門上了鎖,院子裡積了一層厚厚的樹葉,花崗岩的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
蕭條的模樣就好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她望向二樓的房間,那裡曾經有過她的一隅空間,臥室的牆壁上,甚至還有她畫得櫻花。
她不知道洛熙最後有沒有看到那片櫻花,那片很美很美的櫻花。
溫瞳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到花瓣在鼻尖飄過,送來一縷幽香。
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她從沉醉中回過頭,看到幾輛大型剷車正向這邊開來。
溫瞳這才注意到,除了這座別墅,它四周的建築物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
拆遷工程進行的這麼快,已經拆到了這裡,下一步就是她家的四合院了。
剷車轟轟隆隆的開近,捲起黃色的泥土漫天飛舞。
溫瞳閃到一邊,看這些人從車上跳下來,然後強行的撞開上鎖的大門。
鐵鎖脫落,大門也隨之開啟。
溫瞳往院子裡看去。
地上的那些落葉一直沒有人清掃,二樓的窗戶也蒙上了灰塵,好像許久沒有人來過。
溫瞳突然想到,洛熙說過,這間別墅以前是他媽媽住過的老樓,後來他爸爸把這橦樓買下後蓋了這個別墅。
他說,這是父母年輕時的回憶,他們的感情在這個小樓裡得到了昇華。
或許,他就是那個昇華時的結晶。
他這樣說得時候,嘴角都是被寵溺的笑意。
她想,他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既然是這樣珍貴的房子,怎麼會捨得賣給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