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去勢極快,五百米的距離,讓他藉助光影盲點,半分鐘左右的功夫,就飆到了距離中間那幢筒子樓最近的一幢樓的牆角下。
薛向身子緊緊貼在牆根,幾乎不用仰頭,他便知道頭頂上三樓處的窗臺,設著瞭望哨。
他更知道,不止這幢樓,其餘十餘座亮燈處的視窗,定也皆是如此。
行到此處,薛老三不得不停下身來了,因為相距十餘米的那座燈火近乎輝煌的筒子樓,將它方圓左右數米的地方,照得纖毫畢現,根本不待人近前,先就得被發現了。
薛老三雖明知對方設了套,可不代表他會喝破,爾後,硬橋硬馬,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兒。
他的脾性,從來是能省力,絕不費力,只要結果,不問過程。
脊背處早已靠得冰涼,可薛老三卻還沒發現一處足以突破的地方,但因這四周守得實在太過嚴密,地面壓根兒又無一處視覺盲點,真是愁煞人也。
“嘎嘎,嘎嘎……”
就在薛老三苦思無果之際,天邊忽然傳來兩聲老鴰恬噪。
忽地,他一拍腦門兒,頓時有了主意,地上不行,就天上嘛。
他雙腿暗自運勁,左腳前腳掌忽然猛地一下踢在牆上,身子陡然上竄近兩米,身子上升到最高處時,他右手瞬間暴漲而出,一把勾住了二樓的一處窗簷。
窗子是關著的,窗簷不過橫向半寸,僅夠一截指頭按壓其上,尋常人壓根無法借力,偏偏薛老三兩根指頭搭在上面,身在便穩穩地掛在半空,緊接著,薛老三憑著這倆指頭,做了個引體向上的動作,腦袋輕鬆漫過窗簷,抬眼朝裡看了看,光線雖暗極,可室內的景象依舊叫他瞧了個分明。
這似是青幫的一間雜貨室,裡頭各種管制器具扔了一堆,門窗緊閉,並無人看守。
天賜良機!
薛老三左手緩緩朝窗稜伸去,輕輕一握,窗稜立時粉碎,摳住插銷,輕輕一撥,窗子便開啟了。
原來,他怕擊碎玻璃,驚動看守,便只有衝窗稜下手,好在他一雙手早勝過老虎鉗子,衝哪兒都yiyàng。
窗子剛被撥開,薛老三便閃身跳了進來,進得房來,藉著窗外月光,他細細搜尋了一翻,待尋到了一串他想要的纜繩,纏在腰間,便掠出門去。
上得三樓,薛向細細檢視了一番地形,便朝那唯一亮燈的瞭望室行來。
他倒不是急著去收拾這房中的敗類,而是那處房間,恰好緊挨著通往樓頂的樓道口,堵住了他必經之路。
薛老三掠到靠近亮燈處那間房屋門口四五米處,便慢下了腳步,倚著牆根緩行,直待接近門口,便加速抹過去。
哪知道他方行了幾步,便聽裡面傳出人聲來,“蝰蛇,你他孃的也太騷包了吧,一大老爺們兒,還學娘們兒擦上香水了。”
“放你孃的屁,山豬,我還說你孃的擦香水兒了呢,不對,剛才就沒這味兒呢?不好!有人!“
蝰蛇方喊了一聲,薛老三便躥進門來,“不好意思,是我擦的!”
聲到手到,蝰蛇和山豬壓根兒不曾發出第二聲,甚至不曾回過頭來,便被薛向一人一巴掌,給抽暈了過去。
抽暈兩人,薛老三暗叫聲晦氣,很明顯,先前沿路沾染的桂花,暴露了行蹤。
不過,這自責之後,薛老三又有幾分慶幸,虧得是這時讓人察覺,若是到了對面那棟樓裡才被發現,再後悔也是晚了。
薛老三褪下身材魁梧的蝰蛇的上衣,在外穿了,方欲前行,忽又瞅見山豬的著裝,竟和蝰蛇一模yiyàng。
聯想到黑幫最好講究的統一服飾,整齊劃一,薛老三計上心來。
奎蛇的一身裝扮全上身後,薛老三竟又從蝰蛇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