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長達二十分鐘的血戰,直戰至最後一張牌翻開,該死的六條始終沒出來。
待到最後,四家倒牌,察牌驗牌時,黃思文一眼邊瞅中了孔凡高那一把條子,快要滴血了。
原來,亂戰二十多分鐘,孔凡高也是十三張滿牌。
具體牌面,竟和黃思文異常相似,對一條,對二條。對三條,對四條,對七條,三個六條,竟也是清一色龍七對,更悲催的是,孔凡高三個六條,竟還單釣絕六條,可謂是和那斷子絕孫牌。
如此,孔凡高。黃思文。皆和六條。偏生一邊三個,一邊一個,四個六條佔光了,又哪裡去尋和。
卻說。這會兒,黃思文怔怔盯著孔凡高面前一水兒的條子,無言無語,不驚不喜,可偏生這詭異的鎮定,瞧得孔凡高後脊樑骨發麻。
他趕忙解釋道:“真是寸勁兒,今兒這牌邪門了,我抓起來沒這些條子,可是開打沒多會兒。一手一個條子,結果弄成這樣,你說寸不寸!”
說話兒當口,還用力拍著桌子,作懊惱狀。
要說。孔凡高絕非誑語,事情就這麼邪,他起手並無此種好牌,可沒幾下,就抓成這副模樣了,更絕的是他和黃思文皆是條一色,把條子幾乎佔光,弄得他想大和改小,不作清一色龍七對,只作清一色七對也不是不能,生生和黃思文對掐而死。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該讓衛阿姨好好休息了,我看今兒咱們就到這兒了。”
薛老三似乎懶得理那邊的齷齪,將那厚實的一沓錢,扔進軍大衣寬大的荷包裡,站起身來,便要離座。
痴愣許久的黃思文,像猛然回了魂兒,一把抓住薛向的手臂,冷道:“怎麼,贏了錢就想走,才打了一圈麻將,還不到定勝負的時候。”
“黃處長,不過幾百塊,你輸不起,我可以退還給你!”
薛老三依舊直接。
“薛向啊,不是這個道理,才玩一圈,還早呢,方才你都說了是陪客,總不能客人沒陪好,自個兒就先溜吧,沒這規矩不是。”
知道黃思文指定對自己不快到了極點,孔凡高趕忙出聲相幫,希圖在下把牌局中,好好回饋下黃大秘,哪怕賠出去上千元,只要黃大秘高興,那也值得。
“是啊,再玩會兒,再玩會兒,這才八點,我人老覺少,沒那麼早睡。”衛阿姨笑著幫腔。
沒奈何,薛老三拿她休息說事兒,於情於理,作為主人的老太太都得出言留客。
此外,這千好萬好的薛書記,終歸是跟自家閨女不可能了,而這看著有些不著調的黃處長,卻是目前距離自家閨女最近的一位,總不能看著他大敗虧輸而逃,這人在自己家丟了面子,以後,還怎麼好意思跟閨女相處。
“既然衛阿姨說了,我得聽話。”
說著,薛老三順勢坐了下來,“咱們接著玩兒也不是不行,可我這人向來藏不住話,醜話說前頭,若是玩到最後,有人賴賬,怎麼辦?”
薛老三此話一出,身份大跌,便是衛美人都忍不住掩鼻,拿眼橫他。
什麼人呀,掉錢眼裡啦,你懂不懂禮貌,要不要面子,哪有打牌之前,說這個的,這不是找罵麼?
“呵呵,薛向,你不過贏了一局,和了把大牌,就得意得忘乎所以了,不瞞你說,我生平就這點愛好,工資雖然不高,但拼掉一年的薪水,陪你薛向同志娛樂娛樂,還是玩兒得起的。”
周道虔冷笑著出聲了。
薛老三實在太猖狂,他周某人堂堂地委書記,有欠賭資的可能麼,小王八蛋這不是罵人嘛!
孔凡高亦怒道:“薛向同志,你帶了多少錢,敢出此大話!”
孔凡高到底城府深沉,一言既出,就打在薛老三軟肋上!
誠然,你薛某